多想芋頭在我身邊，她一定會歪著頭問，“默默，那牙齒又能說明什么秘密呢？”

“蛀牙就像細(xì)菌一樣會傳染，但那兩顆虎牙‘出淤泥而不染’。這說明她的那兩顆虎牙是假的！”我大膽地推測，“雖然很難相信，但我還是堅信我的猜測是對的！于是我又檢查了其他死者的尸體，果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虎牙全被換過了。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的技術(shù)非常高超，而且你用的是世界一流的‘牙典娜’公司生產(chǎn)的‘計算機(jī)全瓷鈦合金復(fù)合義牙’。這種牙齒很貴，但很方便牙醫(yī)操作，而且外觀看來和真牙一模一樣，所以很多驗尸官都漏過了檢查死者的牙齒。因為他們根本就想不到為什么要去檢查死者的牙齒?！?/p>

“真沒想到，沒想到……”劉光亮喃喃地說，“原來那天在牙典娜跟蹤我的就是你?！?/p>

“我沒有跟蹤你，只是我去牙典娜公司調(diào)查銷售紀(jì)錄的時候，無意間碰見你?！蔽覐膽牙锾统鲆环菅赖淠鹊匿N售紀(jì)錄，“你在兩年內(nèi)從他們那購買了５０多副假牙，但是我入侵你的電腦后，發(fā)現(xiàn)你給病人正規(guī)安裝的診斷紀(jì)錄卻不到３０副。那也就是說，你自己用掉了另外的十幾副對吧！”

“你還入侵了我的電腦？”劉光亮難以相信。

我淡淡一笑，當(dāng)然，這是芋頭的功勞。

“所以女孩子微微張開的嘴巴就很好理解了。因為你在將她們擊昏后，拔走了真正的虎牙，又為了掩蓋罪行而給她們裝了假牙。雖然你的小手術(shù)很快，但尸體的僵硬必然使女孩子的嘴唇無法完全合攏。”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那天在牙典娜的樓下，我注意到了蘇蓮蓮的廣告，她也是一個有虎牙的女孩，而且是很漂亮的女模特。所以我預(yù)測她也會遇害，于是跟蹤保護(hù)她。不出意料，你果然對她下手了……”

“哎……”劉光亮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以為我做得完美無缺，沒想到還是給你抓到了，不過，我真的很欣賞你。”

“我只是不明白，你要這些女孩子的虎牙干嗎？甚至要以屠殺這些年輕的生命為代價?！蔽艺\懇地問。

“其實從我殺死第一個女孩子開始，我就在等待今天，你是我的敵人，但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是你愿意聽我的故事嗎？”劉光亮像一個心理醫(yī)生一樣催眠我的眼睛。

“很樂意?！蔽矣X得在一個兇手接受審判前，有權(quán)說出他心中所有的黑暗往事。

“喝點酒如何？法國波爾區(qū)的葡萄酒，是一個常來洗牙的貴夫人送我的?！眲⒐饬寥ス褡永锶×艘黄亢镁坪蛢蓚€水晶杯。

“１９８２年的?！蔽移沉艘幌履救途粕?。

“真識貨。”劉光亮倒了兩杯酒。他把自己的那杯先喝了，所以我也很干脆地喝了。

劉光亮又從廚房拿了一大客牛扒，我們兩人就用銀叉叉著牛扒，就著美味的葡萄酒審話。說實話，他的廚藝相當(dāng)不錯。

和一個連環(huán)殺手喝酒，濃郁芳香的葡萄酒再加上美味可口的牛肉，還真是過癮！

“其實你注意到了，我每次作案都是在月圓之夜，對吧?！眲⒐饬聊笾y叉，我隨時要堤防下一次他掐的不是牛肉而是我的脖子。

“為什么？”

“在中國，月圓是團(tuán)圓的日子。但在西方人看來，卻讓他們聯(lián)想起可怕的東西?！眲⒐饬辽衩氐卣f，大大咂了一口酒。

“我不大明白?！蔽腋吒吲e起酒杯，一日飲光。

“吸，血，鬼?！眲⒐饬恋淖彀屯鲁隽巳齻€陰森可怕的單詞，“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牙科醫(yī)生……”

“那你是……”我摸不著頭腦。

“我就是，傳說中的……”劉光亮豪爽地又干了一杯酒，“吸血鬼獵人！”

“愿聞其詳?！蔽也粌H是偵探，也是作家，不能放過這么精彩的素材。

“很多年前，我有一個很心愛的女朋友小安。高中畢業(yè)后，我去參軍，她去英國的影視表演學(xué)院讀書。等她放假回國的時候，帶了一個英俊的英國男生Nicholas，我早就看出Nicholas舉止很奇怪，比如他很討厭銀器，很討厭大蒜等。小安帶Nicholas去了很多地方游玩，卻把我冷落一旁。等到她暑假結(jié)束的時候，小安突然要和我分手。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小安告訴我，她不想說，因為她如果說出真相的話，她一定會死掉，更會連累到我！”

“Nicholas是吸血鬼？”我猜。

“對，你真的很聰明?！眲⒐饬镣纯嗟鼗貞?，“但是我真的很愛小安，小安也很愛我，在我的強(qiáng)迫下，小安還是把真相告訴了我，原來Nicholas來中國不是游玩，而是要聯(lián)絡(luò)在中國的吸血鬼家族。其實吸血鬼的血液早通過現(xiàn)代年輕人的性泛濫傳播到了中國，而小安因為拒絕了Nicholas的求婚，最后也、也被殘忍地殺害了……”

“對不起……”我同情地說。

劉光亮握緊了拳頭，說：“從小安死去的那天起，我就發(fā)誓，要鏟除所有的邪惡，成為一名合格的吸血鬼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