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一個女人的身體是一件像學習一種死的語言那么緩慢和值得稱贊的事情。每個夜晚都會為我們的快樂增加一塊新地區(qū), 為我們數(shù)量可觀的詞匯增加一個新符號。但是總有一些奧秘有待揭示。女人的身體, 人的整個身體, 歸根結底是無限的。你首先知道人的手: 它是身體實用的、機械的附件; 它總是露在外面, 時刻準備伸給任何人; 它能夠搬運各種東西; 由于交際廣泛, 它獲得了幾乎是客觀的、無關緊要的特點, 就像公務員或樓房的看門人一樣。不過,你最先認識的東西是: 每個手指都有自己的個性, 有其熟悉的名稱。然后是每個指甲, 每條血脈, 每條皺折, 每個難以覺察的痣點。此外, 不但手認識手,嘴唇也認識手, 于是又增加了味道、顏色、黏性、溫度、平滑或粗糙的程度。
有的手像鳥翅膀一般勞累; 有的手扼著人的脖子, 就像永恒的斷頭臺。那么,胳膊、肩頭、胸部、大腿……又怎樣呢? 阿波利奈爾說女人的身上有七道門。
這樣說太武斷了。女人的身體像大海一樣沒有門。
46小女孩子的花: 滿第八輯里維羅是一位頗有才氣的作家, 長于寫長篇和短篇小說, 也寫報告文學和劇本。1973 年, 里維羅把這些短篇集匯編為三卷出版, 總題為《啞巴的話》, 意為替那些無權講話而像啞巴一樣的下層人民的發(fā)言。
“女人的身體像大海一樣沒有門冶說得真好, 認識手尚且不易,更不用說胳膊、肩頭、胸部、大腿……了。不過, 人畢竟是人, 有時越是不可為越要為之, 越是沒路的地方越要走出路, 越是沒有門越要尋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