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年深夏,威廉·李卜克內西第一次會見了恩格斯。通過會見交談,恩格斯在李卜克內西的頭腦中留下了難忘的深刻印象。后來,他在《憶恩格斯》的文章中談道:
“當我和恩格斯會見時,立刻感到他是一個杰出的軍事家。在和他閑談中,我才知道《新萊茵報》所發(fā)表的那幾篇關于匈牙利革命戰(zhàn)爭的文章原來是他寫的。這些文章由于內容經常得到證實,因而大家都猜測是出于匈牙利軍隊某高級指揮官之手。其實,正象他自己笑著對我說的那樣,除了所有的報紙都掌握的并且差不多完全得自奧國政府的那些材料外,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材料。而這個政府卻大撒其謊,說它在匈牙利活象現在西班牙政府在古巴一樣,總是‘百戰(zhàn)百勝’。在這種時候恩格斯的天才慧眼就對他大有幫助,他能夠不理會那些空話。他的頭腦就象愛克司光一樣,大家知道愛克司光不會折射,因而任何時候也不會歪曲形象。在這種光線的幫助下,恩格斯放過那些對查明真相無用的非本質的因素,不讓任何煙幕迷惑自己,不輕信任何虛構的情節(jié),而根據可靠的事實來確定自己的見解。無論奧國的吹牛家吹得多響,但仍不能掩蓋某些事實,例如發(fā)生沖突的地點、戰(zhàn)役開始及結束時軍隊的駐地、戰(zhàn)斗的時間、軍隊的調動等等。而我們的恩格斯,就象居維葉一樣,根據這些點滴材料,用他明察秋毫的目力加以分析,就能描繪出一幅關于戰(zhàn)局的真實圖畫,利用這幅精密的戰(zhàn)場地圖,就能根據日期和地點作出數學般準確的結論,說明‘百戰(zhàn)百勝’的奧地利人日益向后挺進,而‘屢戰(zhàn)屢敗’的匈牙利人則不斷向前‘退卻’。這一切都極其符合實際情況:當奧軍書面宣布在決定性戰(zhàn)役中獲勝并殲滅了匈牙利軍隊的次日,奧軍就被逐出了匈牙利國境,而且潰不成軍了……
恩格斯似乎生來就應該是一個軍人,他能料事如神,隨機應變,明察秋毫,當機立斷,沉著冷靜。稍后,他寫了許多卓越的軍事著作,并且得到(自然是匿名的)第一流職業(yè)軍事家的好評。這些人根本料想不到小冊子的匿名作者竟是一個十分‘可疑的’叛亂者……”
“我的生命的支柱”
由于交不起房費,女房東叫來了警察,把房客的床鋪、衣物,甚至連孩子的搖籃、玩具都查封了。臨走,警察威脅說:“限兩個小時,再不交房錢,要把東西統(tǒng)統(tǒng)沒收!”房客家的幾個孩子嚇得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掉眼淚。見此,房客馬克思只好冒雨去找新的住處。這時,藥房、面包鋪、牛奶鋪的老板們也都起哄地來逼債了。房客女主人燕妮在債主面前萬般無奈,只好把自己的床抬出去想賣掉來償還欠債。但剛剛把床抬上車,警察又來了,說黃昏時搬運東西違犯法律,并誣蔑房客是存心要逃跑躲債。頓時,門口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這就是馬克思家庭在1850年的一幕艱辛生活的寫照。
當時,馬克思已有好幾個孩子。最小的一個男孩,由于飲食缺乏造成營養(yǎng)不良,有時孩子因饑餓,再加上患有劇烈的抽筋病,常把媽媽的奶頭咬破,鮮血常常流進他抽搐的小嘴中,沒過多久,這個小孩便病餓而死。
艱難困苦的生活,從沒使燕妮動搖過她對馬克思所從事的革命事業(yè)的堅定信念,相反,她在給魏德邁的信中自豪地說:“您不要以為這些瑣事的煩惱已把我壓倒,我非常明白,我們在斗爭中決不是孤獨的。而且我的福氣好,身帝有我親愛的丈夫,我的生命的支柱。”“我很幸福,因為有馬克思在身旁,他是我生命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