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汀急了：“別的孩子都沒有專人輔導，不是也學得很好？為什么灰灰的學習就離不開劉文仲？”

喬陽說：“老王，不是那樣說！今天灰灰在餐桌上的話，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你馬上讓小劉走人，好像真有此事似的，不妥！我看小劉是無辜的！灰灰雖說有些依戀小劉，但不是大事！哪個孩子不愛好老師？”

王汀想想也是，暫時打消了馬上找人替換劉文仲的想法。可是，他還是在暗地里加強了對劉文仲的觀察。

暑假結束后，應該上小學的灰灰并沒有進部隊的子弟小學，主要還是王汀想讓女兒多多接觸社會。正好他的一位老戰(zhàn)友解放后在地方任一所重點學?！鞒呛ｚt實驗學校的校長，便討了人情，讓張云錦去給灰灰聯(lián)系入學事宜。很快，灰灰就走出了清一色軍裝綠的環(huán)境，進入一個五彩繽紛的新世界。

灰灰正式上學以后，王汀親自坐車接送了女兒幾天，見女兒很快適應了學校的環(huán)境，便只任張秘書和小秀陪著。

灰灰不在，大院里照比平常安靜了許多。

這天，劉文仲正在房里看書，不時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突見一雙穿黑布鞋的腳出現(xiàn)在桌邊的地板上，猛地意識到首長來了，急忙起立。

王汀平時很少劉文仲的房間里來，對劉文仲的工作一貫指示很少。所以劉文仲猛不丁看見首長進來，有些緊張。

王汀含笑擺手：“劉秘書，坐！你坐下，咱們說說話！”

劉文仲趕緊挪過另一張椅子，就聽王汀坐下說：“小劉，你來我這里工作已經三年多了，工作干得不錯，灰灰進步很快，這是有目共睹的。”

劉文仲忙說：“首長，我的工作還有很多疏漏！現(xiàn)在我正寫一份計劃，準備抓一抓灰灰對科學的興趣……”

王汀說：“噢，怎么講？”

劉文仲說：“過去我只重視培養(yǎng)灰灰的語文能力了，但文學的思維和科學完全相反……所以現(xiàn)在要矯正，就是培養(yǎng)她對科學的興趣。首長，要想學一門真本事，就必須學好數(shù)理化！但數(shù)理化是比較枯燥的學科，尤其是對女孩子而言?！?/p>

王汀的興趣更大了，心說劉文仲就是不簡單。他已經聽說有不少老戰(zhàn)友家里的女孩子們都偏科，只喜歡文史，一說數(shù)理化就頭痛。這是個心理問題。灰灰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可能將來也會將數(shù)理化拒之門外，必須現(xiàn)在開始矯正。

王汀想到此，便問道：“具體怎么搞？”

劉文仲說：“結合《十萬個為什么》這套叢書，給灰灰講科學的趣味性、重要性，幫助她開闊思路?；一沂莻€很聰明的孩子，只要心理上能認同，再苦也會覺得甜，越深越愛鉆，將來一定能學好數(shù)理化，掌握先進技術，成為國家棟梁！”

王汀擊掌道：“好！好好干！小劉！我就不信，火箭上天，潛艇下海，這些高難度的學問，就只有男孩子能干？我灰灰要超過他們！”

劉文仲附和道：“首長，我聽說哈軍工里女生雖然少，可真正的尖子生都是女的！”

王汀哈哈笑著說：“好！我灰灰將來就考哈軍工！”

王汀說到這里，話題一轉：“小劉啊，你今年多大了？”

劉文仲臉一紅：“二十七了，首長！”

王汀馬上問：“怎么，對象的事，還沒有定下來嗎？”

劉文仲說：“首長，我還顧不上這個！”

王汀有點不高興：“二十七了，還不考慮婚姻大事？”

劉文仲紅著臉不吭聲。

王汀關切地說：“要不，小秀你再考慮一下？這姑娘還想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