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石來自獨居石,它可能也怕獨居吧,便藏了火,就像人一樣。明白了,總是好的,兩個人,要廝守,要相愛,要有火花……
一
蘇格格感覺到了,袁紹愛她。一般來說,男人追女人總要用點花招的,就像袁紹給她講一只美麗奴羊,用童話。不過,袁紹的確年輕,看著他,她總會想到一首兒歌:“公雞公雞真美麗,大紅冠子花外衣?!?/p>
他說,那時候,美麗奴羊還在媽媽的懷里埋著頭吮吸著,它覺得乳房是個神秘的東西,憑什么可以源源不斷地產(chǎn)生甜蜜的乳汁?它喜歡乳汁,可后來乳房里沒有乳汁了,它變著法子吮吸也沒有了,春天就來啦。
所有的羊都站了起來,美麗奴羊也站了起來,它擠到最前面。它看見草地上有了一絲綠,一種青草的氣息一下就撲進(jìn)了它的鼻子,它打了一個響鼻。
美麗奴羊看著凹地里的草,它的眼睛有點淡淡的綠,孩子似的。它并沒有吃草,而遠(yuǎn)處的羊們已經(jīng)開始了,它們的嘴抵著草皮,最大可能地將草卷進(jìn)嘴里。它們吃得很貪婪,雖然草原望不到邊,有的是草。
草上的露珠一會兒就消失了,就像掛在臉上的淚水一下被擦去了。美麗奴羊的嘴唇第一次親吻了草,草聞著了它嘴里還沒有散去的奶香,草感覺到了它嘴里的熱氣,草很喜歡。對于嘴唇,草是有經(jīng)驗的,像牛永遠(yuǎn)把草從腰間卷進(jìn)嘴里,牛的舌頭永遠(yuǎn)都是含著沙子一樣;而馬呢,它的牙齒一直是黑的,就像一個喜歡吸煙而又不喜歡刷牙的人一樣……
蘇格格笑了,她喜歡他講馬牛羊的親吻。
驀然,她的嘴唇像是被風(fēng)吹了一下,莫名地顫了顫,她想,李小朔多久沒有吻過她了?當(dāng)初李小朔說,如果不親吻要嘴巴干什么?吻個不停,吻個不夠。慢慢地,他似乎忘了舌頭的舞蹈。
那天她問他:“人要嘴巴做什么???”他說:“吃飯啊,說話啊?!彼狡鹱彀驼f:“還有呢?”他盯著她的嘴唇,慢慢地俯下腦袋,她微閉雙眼等待著,卻不想他靜聲細(xì)氣地說:“吵架啊……”
當(dāng)然,蘇格格不會跟袁紹說這個,她說:“你是不是有戀母情結(jié)啊?”
袁紹說:“我呸!你不就是比我早見3年陽光嘛,裝什么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