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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jié):永葆童真,趨近幸福(2)

每一次相逢都是幸福 作者:郗茜草


上天是眷顧念真的,小叔叔的配型和貝貝的驚人的一致,念真當即喜極而泣。手術當天,小叔叔竟然拉著貝貝的手,把小汽車遞給她,嘴里說著:“小丫頭,一起玩‘嗚嗚’。”貝貝閃著大眼睛,親切地笑,說:“好,我們一起玩‘嗚嗚’?!边@一老一小的眼神竟是那么的相似,近乎透明,天真無邪。

貝貝得救了,小叔叔卻沒有再睜開眼睛。念真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是啊,在人世間不斷地行走,早就讓我們失去了童真,我們只是不停地索取與貪求,卻總是忘記給予。

我們小時候總是能感覺到很多幸福,長大后卻與幸福漸行漸遠。現(xiàn)在覺得,小叔叔才是那個最幸福的人。告別念真,坐上回去的公共汽車,似乎能見到小叔叔滿臉笑容地說,“丫頭,我們一起玩‘嗚嗚’?!?

[12] 用心當贖金

愛的激情已經(jīng)在生活的瑣碎中淡漠。那個時候,你的愛情便慘遭綁架了,贖金便是你后半生的愛。

2009 年8 月17 日星期一晴關鍵詞:綁架愛的陰謀

今天我見到了王大丫,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丫頭又給我上演了一場好戲。現(xiàn)在我就住在她家的客房里,估計此時的她正在臥室和我當年的暗戀對象也就是她的丈夫林姓帥哥翻云覆雨。

王大丫是我的大學同學,本名當然不叫這個,因為那時候她說,她喜歡王小丫的感覺,她還說畢業(yè)以后也要當主持人。因為她那氣勢實在囂張,覺得今后自己一定能比王小丫強,于是,我們送了她一個藝名,美其名曰:“王大丫”。畢業(yè)之后,王大丫回了故鄉(xiāng)杭州,我留在天津,一南一北,就沒有再見了。來班里的時候,杭州人只有她一個,回的時候她拐走了林少鋒。林少鋒是個河北籍帥哥,是我們公認的班草。說我暗戀他是個玩笑,但是如果他追我,我想我大概也不會拒絕。結果,那帥哥就在眾姐妹的意淫中毫無征兆地被王大丫拐跑了。王大丫的馴男手段可見一斑。

這次我來杭州,覺得是該聯(lián)絡一下這個久未見面的丫頭,看看她把林少鋒折磨成了一副什么樣子,順便可以讓她包攬我在杭州的食宿。于是,我給她打了電話,竟然關機。我當然不能背上“來了也不見上一面”之“薄情寡義”的罵名,遂將電話打給了林少鋒。

林少鋒說不知道王大丫為什么關機,他最近工作忙得四腳朝天,在單位住了好多天了,自然也很久沒有聯(lián)絡自己的那位嬌妻,不過經(jīng)過他以及他的團隊艱苦卓絕的斗爭,他負責的那個項目剛剛已經(jīng)結束,他一會兒也能回家,并告訴我他家的地址,且與我定了時間。撂下電話,我突然開始同情王大丫起來,沒想到當年的那位林才子變成了這么一位不解風情的男人。幸好,他是被王大丫拐走,要真是落在我手里,那受折磨的人不就成了我嗎?也不對,林少鋒之所以這樣,怕也是她王大丫給剝削壓迫的。我自顧自地在腦子里折騰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用以打發(fā)時間。那時候是早上七點,距離我和林少鋒見面還有兩個小時。

路盲不要緊,只要能打車就好。到了地方,我看見了王大丫的居所,實在很好,花園洋房,環(huán)境優(yōu)雅。杭州房子的價位我略有耳聞,看來這兩口子是真富裕,令我這種工薪階層望塵莫及。我正想給林少鋒打電話的時候,眼前正好飄過一個熟悉的背影。雖已時隔多年,這小子挺拔的后背依然讓人一眼就認出來。多虧他打了那么多場球賽,也多虧了王大丫帶領我們當了那么多場的業(yè)余拉拉隊。

噓寒問暖了一陣,沒有半點兒的拘謹與客氣,我們就嘻嘻哈哈地往他家里走。很多時候,同學就是這樣,不管時隔多久,也不管這段時隔中有沒有頻繁的聯(lián)系,只要遇見,時光就能迅速地跨過那段間隔,瞬間地銜接在一起。就像那些冗長的韓劇,一個月沒看,劇情竟然都是連著的。

在門口,林少鋒先是敲門,發(fā)現(xiàn)沒有人應。我問他,王大丫的電話打通沒有。他說沒有,大概是沒電了吧!說完之后,林少鋒開始緊張,掏鑰匙開門,手有了明顯的顫抖。王大丫果然不在。我跟在林少鋒屁股后面走遍了他家的大小房間,我甚至趴到床邊上往床底下找。我潛心地希望王大丫能從某個地方竄出來,扮上一個她常有的鬼臉,問我,這樣的見面禮喜不喜歡??上?,這些都是我的錯覺,王大丫是真的失蹤了,在林少鋒半月未歸之后。

后來,我和林少鋒在客廳的果盤下面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請準備好三十萬贖金到林苑公園。另請千萬不要報警,否則你將再也見不到你的妻子?!?林少鋒嚇壞了,我也是。我看著他拿起電話按下11,手放在0 上面遲遲不肯按下。我知道,他害怕綁匪對王大丫不利。于是,我和他一起去銀行取錢,帶了很多錢還有卡,直奔林苑公園。

公園里安靜祥和,并無半點異常。林少鋒東突西撞,四下尋找著關于王大丫的痕跡。直到他到湖邊的時候,他停住了。他跟我說,當初他和王大丫初來杭州的時候什么都沒有,王大丫家里看不上他這個窮小子,不同意他們交往,王大丫就和家里吵翻了,一個人搬到他租住的小房子里。冬天里,他們只能擠在一張被子里面相互取暖。王大丫還玩笑著說,那是一輩子的溫暖。他們沒有多余的錢消費,奢侈的浪漫之行便是在這個小公園里呆著。有時候是整整半天,兩個人就坐在這個湖邊小亭里,靜靜地看水??墒?,自從他升了市場總監(jiān)之后,雖然錢掙得越來越多,買了大房子,陪王大丫的時間卻少了,這個公園甚至已經(jīng)被他淡忘了。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看見林少鋒眼里的悔意,只得安慰他:沒事的,一切都還有機會。

正在這時候,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塞了一張紙條給林少鋒。等我們意識到的時候,來人已經(jīng)走遠了。紙條是綁匪寫來的,同樣是打印的,上面寫著:你的妻子現(xiàn)在很好,請你帶好贖金到清口餐廳來,坐靠窗的位置。我們會在暗處看著。你要在那里點一盤清炒河粉,一盤涼拌蘆筍和一只叫花雞,吃夠半個小時,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和你聯(lián)系。

這個綁匪真的讓人匪夷所思,但我們來不及多想,就奔了過去。

來到清口餐廳,依然沒有半點異常,我們卻不得不按照綁匪的要求點菜吃飯。那頓飯吃得異常艱難,我敢說,那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漫長的半個小時。林少鋒跟我說,當年因為缺錢他們會在晚上擺地攤,王大丫和他出去進貨,那時候王大丫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貋淼臅r候正好路過這家餐廳,恰是飯口,他聽見她的肚子“咕咕”的叫,就說請她進去吃飯。她站在那兒,靠窗的位置也是一對情侶,吃的就是這個菜式,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王大丫就笑了笑,死拉活拽地拖著林少鋒就走。他知道她是舍不得錢。那時候他就暗下決心,等有錢了一定請她來吃。后來這事兒就忘記了,誰也沒有再提起。

我總是覺得這事情怪異,必有什么蹊蹺,這綁匪到底想干什么呢?結果,我們真的有幸拉住了這次來給我們送紙條的人。林少鋒問,你們到底想怎么樣,我的妻子在哪兒。來人卻被林少鋒嚇了一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自己只是受一位女士之托,帶紙條給他。然后,我們從這個人的描述中知道了那位女士就是王大丫。我們按照這次王大丫的地址趕來,那個地址就是她和林少鋒的家。

我們看到端坐在客廳里的王大丫。林少鋒一把抱住這個身材清瘦的杭州女子,掉下了眼淚。我聽見那些哽咽里的聲音。他說,這一次我用這顆心當成贖金,讓我贖回對你的冷落和虧欠你的幸福。

那一刻,我站在他們的旁邊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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