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蛋！”艾麗邊吼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

“如果你能為別人考慮考慮——”

“該死的，你給我閉嘴！”

“——就自覺點(diǎn)，揪著這只煩人的豬玀的頭發(fā)，把她給我拽出去！”

“你這臭婊子！”

“可你呢，哦，天哪，你偏不！你只懂得坐在那兒裝模作樣——”

“快走，瑪西亞?！卑惡鸬?，猛地拉住女兒的手腕。

“我不！”小女孩叫囂著。

“我讓你快走！”艾麗邊說邊往門口拽她。

在通向街道的門檻那兒，瑪西亞突然從艾麗緊攥著的手中掙脫出來。小女孩在候診室橫沖直撞，卻被玩具消防車絆倒，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發(fā)出一陣最恐怖、最刺耳的尖叫。她抱著鮮血淋漓的膝蓋滿地打滾。但艾麗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兒，她甩下錢包開始對著接待員大吼大叫。而那接待員也不甘示弱，尖聲怒吼地咒罵著。這時候伊格的角隨著一股奇怪的快感而悸動，感覺既滿足又沉重。

伊格離小女孩最近，而她媽媽并沒有過來答理她，他只好扶著小女孩的手腕幫她站起來。在觸到她的一剎那間，伊格知道了她的名字——瑪西亞?萊特沃斯。早上她故意把早飯撒在媽媽的腿上，因?yàn)閶寢屜霂メt(yī)院把她身上長的濕疣除去，可她一點(diǎn)也不樂意，那會很疼。她覺得媽媽又蠢又小氣?，斘鱽嗈D(zhuǎn)過臉，朝向伊格，眼里噙著淚水，就像燈管里清澈明亮的藍(lán)色液體。

“我恨媽媽。”她告訴伊格，“我想用火柴把她燒死在床上。我想把她燒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