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你要錢只是幌子,其實你就是想和我說說話、敘敘舊?"我說。
"是。"許東陽毫無退意,"我就是這個意思。"
"是嗎?你這么說,我真感動,你不就是想聽我說這個嗎?我感動,可我不會去給你拿錢,你明白了嗎?"我反復(fù)告誡自己,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糾葛,我輸不起。
許東陽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他走了兩步,低聲說:"我其實換過了一兩次電話號碼,每次我都通知了所有人,叫他們用新號碼和我聯(lián)系。但這個號碼我一直保留著,因為我不知道怎么來告訴你,所以我想,我留著,萬一你哪天想找我,還能找到我,我很怕你我之間就從此沒了聯(lián)系。你知道嗎,這個號碼只有你一個人會用,所以,電話一響,我就知道是你。"
我還是崩潰了,情話對女人來說再甜都不膩,再多都不夠,尤其是許東陽對我說。此時此刻許東陽這些話對我而言如同千古神器新出爐,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盡管我在心里反復(fù)告誡自己:他?我,他是在?我??蛇€是投降了,我又一次全軍覆沒。
我到蘇小桃家讓她寫了?議,告訴我爸把那些錢轉(zhuǎn)給我,然后又跑回來告訴許東陽我都辦好了,錢明天就能到賬。我去時,蘇小桃正和林春山甜蜜恩愛著,她衣冠不整地邊給我寫條子,邊問:"見許東陽了吧?"
我說沒有,我說是自己忽然想通了。
蘇小桃大笑:"得了,你自己再怎么能想通,也不至于半夜三更穿個拖鞋來和我說這事情。"
我拿了字條直接去了父親家告訴他我要錢,三十萬為下限。我那老父親對我這一舉動表示了極大的詫異,但他還是答應(yīng)了,我留下了銀行卡信息。我做這些時,許芳菲在旁邊雙手抱胸,冷眼相看,面無表情。
等我要出門回去時,我爸終于忍不住了:"怎么要得這么急?"
"嗯,急用。"
不待我解釋,許芳菲適時說了句:"女生外向。"
許芳菲評價我時永遠(yuǎn)是言簡意賅,我記得上次她評價我好像也是四個字:女生男相。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是否要去看看許東陽的手機,看我是否真是那個唯一,可到最后,在看到許東陽那一瞬間我決定不再去看了。此時此刻這事無論真假都和他無關(guān),我只是自己想要個安慰罷了。看了又如何,即使是真,我所能做也只有這些,倘若是假,他想要的我都已給,那就算了,權(quán)當(dāng)是酒后失身,不必當(dāng)真。我似乎和陳未未討論過這個問題,為什么不必當(dāng)真,結(jié)論是:不想失身,干嘛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