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漢奉命赴上海開賭,日偽時期的上海,妓院鱗次、賭館櫛比,規(guī)模檔次遠甚于澳門。然而,強龍難斗地頭蛇,偌大的申城卻無賭圣的立錐之地,眼看著一班兄弟行將餓死,而傅老榕偏偏見死不救。葉漢“聽骰”自救,300元賭資給他翻成200萬大元。
1938年10月21日,日軍侵占廣州,大批的難民涌向英葡“殖民地”香港澳門。澳門進入戰(zhàn)時“特別繁榮期”,賭場之鼎盛,令傅老榕、高可寧欣喜不已。當時澳葡當局并沒有宣布中立政策,戰(zhàn)火會不會燒到澳門,誰也不敢打保票。野心勃勃的傅老榕不會只滿足澳門的賭利,他想另辟蹊徑,同時也是為自己留條后路。
日軍統(tǒng)治下的上海,十里洋場成為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妓院鱗次、賭場櫛比。澳門賭場被傅、高家族獨霸,不少賭商紛紛踏足上海灘,企望大發(fā)國難財。
自從葉漢大敗聽骰黨,澳門的賭場太平無事,日益興隆。傅老榕便想把手伸向上海賭窟,分一杯羹。
最佳人選當然是葉漢。
高可寧也同意葉漢擔當此任。他知道傅老榕委派葉漢進軍上海,還有一層用心。葉漢現(xiàn)在自恃有功,越來越難“招呼”,他僅僅是泰興公司的骰寶部主任,舉手投足,儼然總公司的三老板。高可寧佩服老傅走了一步妙棋,葉漢馬上就答應下來。
他越來越對700元“舊薪”、骰寶部主任之“舊職”日益不滿。聰明的葉漢其實洞悉出傅老榕的用心,想把他暫時支開。雖然上海的未來賭場是澳門泰興的分公司,自己卻可獨擋一面,與其在君王手下做宰相,還不如遠離朝廷做諸侯!
于是,身負經(jīng)理重任的葉漢率領十余個人,帶齊賭具,走水路殺向上海灘。
“賭國”大觀
葉漢一行來到上海,安頓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了解賭博行情。上海有澳門沒有的儲蓄彩票;有遠甚于澳門的賽馬賽狗;有花樣新穎繁多的博錢賭式。葉漢眼界大開、驚羨不已。博錢賭式是葉漢在上海撈錢的業(yè)種,葉漢專門考察上海的賭場。
葉漢遇到一個相熟的澳門賭徒,他給葉漢開了一份上海大賭場的清單,屬于廣東幫的有:王寶善開設的愚園路好萊塢賭場;朱順林、王茂林開設的大西路(今延安路)的聯(lián)僑總會及梵皇渡路(今萬航渡路)的秋園賭場;梁培開設的愚園路百樂門舞廳則是一間集娛樂與賭博為一體的特別場所。屬本地幫的有:邵蓮賡、錢宗范開設的延平路的榮生公司,和兆豐公園(今中山公園)外的兆豐俱樂部;海格路(今江寧路)的華人樂園;榮炳根徒弟沈祥麟在愚園飯店開設的大賭窟;李鴻章之孫李瑞九開設的海格路(今華山路)626號賭場;漢奸李筱寶在南市中華路開設的老西門賭場。還有本地幫與粵幫合開的181號賭場。
出外謀生,首先得找老鄉(xiāng)幫襯。上海的電話已是自動撥號,打起來非常方便。葉漢一撥就通到好萊塢賭場,要小姐叫他的廣東老鄉(xiāng)王寶善接電話。王寶善聽到葉漢的廣東口音很熱情,但一問葉漢的尊姓大名便冷淡下來,連葉漢誠邀他赴宴都推辭不去。葉漢好生納悶,是何道理?因為我是傅老榕的人,或許他曾想“埋手”澳門賭業(yè),在傅老榕的圍剿下鎩羽而歸。葉漢想起“同行是冤家”這個至理名言,生意場上,還有什么鄉(xiāng)親不鄉(xiāng)親!
葉漢不準備依賴任何人。但了解行情是不可少的,他即去上海灘鼎鼎有名的181號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