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有可能又是賭徒,這類客人來澳,可一次性滿足兩種需求。
再說娼妓業(yè)。
盛唐時期,政府是允許娼妓業(yè)存在的,到宋朝娼妓業(yè)更是達到極盛。年輕人婚前有過嫖妓史不以為恥,文人騷客更是熱衷于狎妓,并留下許多纏綿凄惻的淫詞艷曲。民國時期,中國內(nèi)地雖有妓院存在,但法律上卻不允許。香港在1932年宣布禁娼,到1935年所有持牌的公寨公娼清理完畢,也只是私娼暗行。澳門的這一行業(yè)卻是公開合法,于是,大批的香港煙花客如云而來。此外,亦有不少廣東、福建的尋花問柳人士特來澳門銷魂。
澳門的娼妓業(yè)分三等。頭等叫“大寨”,集中在福隆新街、怡安街一帶,約有妓寨60至70余家,每家有接客寨姐20人,少的也有七八人,共有千多寨姐。這些高級妓女身材窈窕、容貌艷麗,一般都會彈琴唱曲。她們接客不多,但收費高,收入頗豐。能和大寨妓女尋歡作樂者,多是腰纏萬貫、揮金如土的富商巨賈、達官貴人。來者除做愛外,還與寨姐一道唱曲共娛,有點像今日某些夜總會的應(yīng)召女郎之“三陪”?!按笳敝?,有一些身分特殊的寨姐,她們或者特別討人喜歡,或者跟長客建立了“感情”,就被某個高官富商包下來。也可能她自己不再另行接客,獨鐘此位客人,以示癡心。她們類似今日之“長包女”、“二奶”之類的“幸運”女人?!按笳崩镉袝r還會來幾個白種妓女,她們或許什么都不會,因是“洋葷”,故價碼較一般的亞裔寨姐高,而有的華人偏偏喜歡“開洋葷”。
“二寨”集中在通商新街一帶,有30余家,每家有寨姐十余人,共計300多寨姐。這里的寨姐身材容貌并不遜色,只是不會纏客撩心,更不會輕彈吟唱,所以被打入另冊。上“大寨”的人叫貴客,上“二寨”統(tǒng)稱為嫖客,嫖客為嫖而去,寨姐也專事床上服務(wù)。這里的接客方式也與“大寨”不同,“大寨”須預(yù)約,即使寨姐閑著,也要等客人“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以顯身分之高貴?!岸彪S時可去,嫖客多時就坐茶室等,出來一個,再進去一個。和“大寨”相同,鴇母、鴇仔也備有妓女的“玉照”,或懸掛于堂,或裝訂于冊。若嫖客看中某個,那就要多等一些時候?!岸睂︽慰筒恢v究,衣冠不整、胡子拉碴都不會引起寨姐的反感,只要客人舍得花錢。在“大寨”就不行,不衣冠楚楚,就會被鴇母攔在門外?!岸钡氖召M不貴,因寨姐輪番上陣,鴇母和妓女的收入并不比有的“大寨”少。
“三寨”是指集中在草堆街附近的騎樓街、聚龍里一帶的下等妓院。妓女人數(shù)不固定,時多時少。妓女主要有兩個來源:一是在澳門生活,因貧窮等原因只能以自己的肉體維持生活的女人;二是內(nèi)地“拐子佬”把內(nèi)地的少女或年輕婦女,弄到澳門賣給“三寨”的鴇母(也有被賣給“大寨”、“二寨”的)。這里的寨姐或年紀(jì)較大,或姿色平平,所接客人當(dāng)然屬于中下階層。妓多客少的時候,妓女還得上街拉客,人們稱之為“企街雞”。
嫖客之中,很多本來就是專為賭博而來的,以賭為主,嫖則為輔。因此,妓院興旺,賭場必定興隆。妓女之中,還有一種專門陪賭的妓女,她們在各賭場飛來飛去,人們稱其為“流鶯”?!傲鼹L結(jié)巢”即指坐在賭客的懷里助興,收費各賭場有個妓女私定的協(xié)定,收費統(tǒng)一,小費則由客人便。客人輸錢輸起了火,會一巴掌把“流鶯”打飛;贏了錢,則會多給小費。當(dāng)然還可以把陪賭女帶進下榻的房間,叫陪賭的靚女“改行”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