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海眼
怪泉險境
地下河底,果然躺著一個人。這人穿著古代服飾,手腳用生滿鐵銹的釘子固定在水下。最奇的是身體已經(jīng)石化,好像一個硬邦邦的石像。面目如生,臉上表情極其痛苦,很有可能是生前就遭受如此酷刑,在水下斷的氣。
我們在近岸邊的水里細細查探,還發(fā)現(xiàn)了數(shù)具這樣的尸體,或臥或坐,或蹲或趴,整個水下猶如一個龐大的監(jiān)獄,難怪河里是黑水,估計都是怨氣凝結(jié)而成。
熱希提用手電照照河水遠去的路說道:“我知道這是什么河了,在一些記載迦比試國的古代文獻里,提到了一條爛陀河。爛陀,本來是來自古天竺,指的是一條龍。在這里的意思就變了,所謂爛陀河有點像中原神話中地獄的黃泉!這是死亡世界的一條神秘之河,連通生死,詭秘之極。迦比試國的國君如想?yún)⑼搁L生之道,都要從這條河上由黃泉船夫引導(dǎo)。具體通向哪,那就是個謎了?!?
王嬋冷笑:“為了自己長生,就把別人活活釘死在水下?這般造孽,還想成仙呢,哼?!?
熱希提說:“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們先商量一下,如何行進?!?
王磊扶扶眼鏡說:“實在不行,水吧。還好我們這些人里,全部都會水?!?
眾人一看確實沒什么好辦法,決定水向前。還好我們的衣服是特制的野外作業(yè)專用,密封性、防水性都特別好。大家排成一隊,緩緩向前移動。
水中尸體越來越多,我們只能捏著鼻子,就當(dāng)什么都看不見,在尸體中穿行。走著走著,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前面的亞森用手電在空中晃了兩圈,意思是有特殊情況。
原來此處水洞呈喇叭狀,由寬到窄,阻隔我們的是兩道石門,完全打開。
王磊看看上面陰刻的文字,面色疑惑。
王剛問道:“老師,上面寫的什么?”
王磊道:“上面寫著,欲往長生……去除污垢……洗凈周身……”
“王老,這是什么意思?”于振剛問道。
王磊苦笑:“我也不知道,好像說踏進這扇門就要迎接一種特殊的儀式,要把身子洗凈?!?
亞森大大咧咧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別亂猜了,進去看看便知?!?
我們著水走進石門,這里地勢似乎更低,水一直漲到胸口,隊伍里最矮的就是王嬋,已經(jīng)到了下巴。這里黑漆漆的,只有頭頂透下的瑩瑩之光,隱約能看見這條黑河一直流向神秘的遠方。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跨進石門,心里壓力陡然增大,氣都喘不出來,總覺得有股陰氣繚繞。
我緊緊拉住王嬋,一是怕她出什么意外,二也是給自己壯膽。
走了大概十分鐘不到,只聽前邊不遠的亞森大叫:“我操,這是什么?!?
數(shù)道手電光齊射過去,只見水里浮浮沉沉好像是一具尸體,大家圍攏過去,不由得驚呆了。這具尸體好像是進了油鍋烹煮過一般,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露在外面的都是嶙嶙白骨和腐蝕得所剩無幾的肌肉組織。
這張臉就跟電影《木乃伊》里的惡鬼木乃伊沒進化好似的,半成形半骷髏,形同厲鬼,張著大嘴,空洞洞的眼窩徑直看著天,一看就是死得極不甘心,怨氣直沖而出。
于振剛用手電照著,驚喜道:“有條船!”果然在大約二十米外,飄著一艘獨木舟,因為太遠,看不清是什么做的,黑漆漆的好像蒙了層厚皮。
亞森踩著水,向獨木舟走進。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也不知怎么,一股危險的預(yù)感直頂腦門子,我大叫:“別過去!”
亞森果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我們,熱希提也覺出情況不對:“亞森,趕緊回來?!?
亞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聲音發(fā)顫:“我……我不能過去。”
“你怎么了?”熱希提大叫。
“叔叔,我好像踩著機關(guān)了。”亞森苦笑。
眾人面面相覷,熱希提問道:“怎么回事,慢慢說?!?
亞森站在背光的黑暗里,磕磕巴巴地說:“我剛才走到這里時,感覺腳底下好像踩著什么了,陷進去一塊。我怕一抬腳就會觸動機關(guān)?!?
王剛說:“你他媽別疑神疑鬼的了,是不是踩著哪個死鬼的頭了。趕緊過來,別玩了?!?
“我玩你媽個……”亞森破口大罵,腳一下抬了起來。我們大家只聽見黑漆漆的山洞里不知哪兒傳來一陣“嘎吱吱”的機械聲音,黑暗中格外刺耳。機關(guān)已被觸發(fā),亞森趕緊走了過來,臉色慘白:“到底是什么玩意?”
熱希提擺擺手,不讓他說話。所有人圍攏成一圈,誰也不敢出聲,靜極了,耳邊只聽到輕微的潺潺流水聲。我們緊張到了極點。王剛突然說道:“哎呀,是不是要關(guān)石門?。?!把我們永遠堵在這。大家快跑!”
熱希提是久經(jīng)考驗的老戰(zhàn)士,一看軍心不穩(wěn),大吼一聲:“別慌!”他一把拉過王嬋,“小王,情況緊急,你先走?!?
王嬋眼淚都快下來了:“熱老,要走大家一起走。”
麥基咽了下口水:“我怎么感覺越來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