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君趕緊解釋說:“她手上真沒啥錢。我跟她離婚的時候,除了房子是給她還留了七八萬塊錢,可她爸去年病了一場,他們就姐弟倆,弟弟是下崗的,家里還有老婆孩子,她爸那場病,基本上把她給掏空了……”聽完解釋,蘆葦?shù)哪樕徍土诵?,一看,菜快?/p>
糊了,趕緊翻了兩下,嘆了口氣說:“誰家能沒個難處?數(shù)目小就算了,像雨澄上輔導班的這八百,她該出四百的,我要你去跟她算了嗎?可這次,這么大的數(shù)目……”正說著,卓立進來了,問她:“媽,什么時候吃飯?我今晚六點半就得上學校。 ”“就快好了。 ”客廳的電話響了,姜文君放下手里的菜擦了把手出來。姜文君接著電話,聲音有點大地說:“老趙呀?打新股?沒有子彈呀,我跟你說呀,前兩天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吃了五百股 ST大華,五塊三的價,今年剛戴帽,有重組的消息,大盤最近回暖,藍籌啟動了,春
江水暖鴨先知……”一旁的卓立早一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蘆葦端菜出來,招呼卓立去洗手,這才看著姜文君,似笑非笑地問:“你要真想幫馮麗萍,賣你的股票呀。到時候不就有錢了。 ”
姜文君訕訕笑了笑:“你這是將我的軍,我那點兒碴碴股,離婚時就剩下一點革命的火種了,股市又一直陰跌,要賣了就萬把塊錢虧回姥姥家了?!鄙灶D,又賠著笑用討好的語氣對她說:“再說我就這點業(yè)余愛好,要割了肉,就沒玩的了。 ”蘆葦卻不搭這個話頭,只是端菜、擺碗筷。第二天,蘆葦姐妹到美容院做護理,蘆溪數(shù)落姐姐:“都是你心太實!費那么大勁兒托關(guān)系求人,賣完力氣現(xiàn)在還得出血!找些虱子在頭上爬!到頭來還得不到人家的一聲好!看出來了吧?你和馮麗萍的矛盾是不可調(diào)和的,當初她一心復婚,怪你搶占了她的位置,你現(xiàn)在就是把心掏給她都別想她跟你說聲‘謝’!你憑什么要替她墊錢?姐夫離婚后幾乎一無所有,家里那點積蓄大半也是你的,你得為這個家為兒子留點后路!”
“話是這么說……結(jié)婚時我們說好了家里的錢由我集中管理,姜文君在經(jīng)濟上本來就比較敏感,我怕如果堅決拒絕墊這三萬塊學費,會傷到他男人的自尊。 ”
“這不只是你和姐夫的問題,中間還有他前妻!馮麗萍這是在試你的深淺,什么將來在生活費里扣,都是扯淡,擺明了是想讓你們?nèi)?!以后打交道的日子還長呢,你一松口她就會得寸進尺!”
蘆葦欲語又止,只靜靜地躺著,嘆了口氣。到了晚上,姜文君把女兒送回來,馮麗萍問他錢的事,姜文君嘎聲:“她明確表了態(tài),只能出三萬。 ”馮麗萍稍一愣神,語氣卻波瀾不驚:“早料到了。”也不等姜文君再說話,擺擺手對他說:“你回去吧,我會想到辦法的。 ”她關(guān)上門,一臉的憂慮愁苦,可一回頭看著女兒時,卻是滿臉微笑:“餓了吧,媽給你做了小籠包,只能吃三個啊。 ”雨澄卻站在當?shù)兀椭^擺弄著手指,片刻,小聲問:“媽,你是不是沒錢了?”馮麗萍怔了,旋即走上前,雙手放在女兒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