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難當頭時的奮勇登場
宣和末年,大宋的厄運突然降臨,北地烽煙驟起。李綱的命運恰好也在巨變前夕發(fā)生改變。他守喪期滿,重新被任命,寂寞孤憤的生活就此戛然而止。
一個兵戈鏗鏘的大時代,卷起中原遍地悲歌。李綱被時勢所推動,既身不由己、又當仁不讓地登上了大宋抗金的壯闊舞臺。
宣和六年,他又添了一個兒子秀之。與此同時,他被任命為秀州知州,還未及到任,次年三月,又被任命為太常少卿,恢復了原官職,回到了久別的京城。
赴京途中,煙雨蒙蒙里橫渡揚子江,李綱撫今追昔,百感交集--
"江山雄偉冠天下,景物瑰奇繞目前。遠跡禹功須我輩,感時懷古一凄然!"
壯志不可銷滅,國勢如江河狂奔難制。四十三歲的李綱,實際上大半生已過,他在今后還能有所施展嗎?
一個圓形線又回到了原點,可是一切都不同了。
沙縣生涯的散淡寧靜和守喪期間的沉思,使他更堅毅、更執(zhí)著。這次復出,有如蓄勢躍出。同時,連他自己也沒有料到:時勢也有意要造就一位千古英雄,一場大戲就等著他來導演了!
離開京都數年,李綱重進東水門,見汴京風物依舊,只不過上流社會的頹糜之風更熾。北方有強鄰窺伺于國門之外,大佬們卻依然在醉生夢死,在做著懸崖之舞--國之安危,于我何干?
宋徽宗就是這全國性腐敗的頭子。有兩個故事,足以說明徽宗和他的宰執(zhí)大臣們荒唐到何等地步。
一日,徽宗從內庫拿出一些金玉器皿,炫耀于諸近臣。他想試探大家對他享受奢華生活的態(tài)度,便說:"朕蓄此器多年,恐人多言,故未敢用。"
近臣們哪曉得徽宗的心思,連忙按慣常思維,一片恭維:"陛下節(jié)儉,遠勝前代賢君,實為古今未有之圣明天子。"
這真是馬屁拍到了馬腳上!
徽宗臉色一下子黯然,不再說話。
蔡京在旁看得明白,不由一笑:"各位之論,固然高明,但我以為天生萬物,足資享用。天子富有四海,理應以天下奉天子一人。且陛下?lián)嵊f民,恩被天下,今日天下太平,就應享太平之樂,區(qū)區(qū)珍玩有何不可用?所行既合天理,人言又何所懼?明理者,必不言。"
這個馬屁,才是拍準了穴位,不是劣等的小人之技可以比擬的。
徽宗聽了,十分受用,對蔡京也就格外青睞,日見寵信,經??渌?得大臣之體統(tǒng),有愛君之忠心!"
這就是古來的"王八瞅綠豆"原理,劣等領導的眼睛,就看著無恥的小人最順眼。
還有一個故事是,一日徽宗在御花園里太清樓大擺夜宴,與群臣相樂。宋之歷代君主,對大臣都比較寬和?;兆跒榱似查_君臣之禮,玩得盡興,便脫去龍袍,僅以繡花便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