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問題吧。”他淡淡地說。
“那就好?!崩侠撬斓匾慌淖雷樱K于擺脫了今晚的沮喪,重新振作起來。
因為喝了點酒,這一覺睡下去極為香甜,醒來時,陶潔感覺自己不過睡了十幾分鐘而已,一看床柜上的提示鐘,竟然已是早上六點了。
上午的時光依舊過得很順利,臨近十一點,麥志強把各個小組的項目完成情況做了一番評點,他的課程就算全部結束了,下午和明后兩天分別是貝蒂跟另一位咨詢師的專場。
趁著學員給課程評估表打分的時間,陶潔跟站在身旁的麥志強聊了幾句。她問他什么時候回北京,麥志強說明天一早。
“真幸福,你終于可以解脫了。”她由衷地感嘆了一句,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兩天時間要耗在這間早就看膩歪了的酒店,她就覺得無聊得要命。
“你不喜歡這份工作?”麥志強看著她問。
陶潔撇了撇嘴,“你看我天天轉(zhuǎn)得像只陀螺就知道了!沒人會喜歡這樣的工作吧。”
這幾天相處下來,令她跟麥志強熟悉了不少,麥志強不像貝蒂那樣苛刻,說話也永遠和和氣氣的,而且處處都很照顧她, 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是總監(jiān)級別的人物。陶潔不免放松了弦,說話也隨意了不少,甚至私底下暗想,如果自己的老板是麥志強該多好,如果真的能換,就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她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有如此多的怨言。
不過想歸想,她的膽子還沒有大到真的去跟麥志強開這個口。BR的人事管理制度比較復雜,調(diào)崗位這種事可以說麻煩重重,要看崗位有沒有空缺,要看對方老板的意思,還要兼顧自己老板的感受;更重要的是,陶潔是個識趣自律的人,她寧愿自己吃點兒虧,也不愿意讓人覺得她是個為了占便宜不惜利用一切手段的人,因此別人對她越好,她就越不想辜負對方,也越開不了讓對方幫忙的口。
麥志強笑笑沒有接她的話,轉(zhuǎn)而問:“今天晚上有聚餐嗎?”“沒有!”陶潔很干脆地回答,“貝蒂說培訓費用可能會超支,讓我想辦法節(jié)省一些,再說,”她歪頭偷偷對麥志強做了個鬼臉,嘟噥了一句,“我可不想再被人灌醉了。”
麥志強抿嘴樂了,“你酒量挺好的,不至于?!?/p>
他喜歡看她偶爾流露出來的淘氣模樣,像只會變臉的貓,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本來面目,很多職業(yè)女性在職場中歷練得越來越專業(yè),思維敏捷、言語得體、處事干練,但與此同時也喪失了不少作為女性應有的可愛之處,與她們打起交道來,往往容易讓人忽略她們的性別。
陸續(xù)有人把評估表交上來,陶潔快捷地掃上兩眼,欣喜地對麥志強道:“你的分數(shù)很高呀!搞不好這個季度還能評個卓越獎什么的?!?/p>
麥志強笑著道:“評上了不稀奇,評不上才出人意料呢!”
陶潔挑挑眉,心想這人可真自負,不過講師的分數(shù)直接關系到整體培訓的評估成績,無論如何都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
麥志強看了看表,“我再講幾句就結束了?!彼t疑著掃了陶潔一眼,“你晚上有空嗎?”
“不知道呀,得看貝蒂安排?!彼痤^來,“你有事?”
“哦,沒什么……隨便問問?!彼鋵嵤窍胝埶龁为毘燥垼钟X得有點突兀,想想還是作罷。
中午有短暫的小憩,學員們不愿意待在乏味的教室里,紛紛走出酒店在附近閑逛,陶潔趁這時間把貝蒂講課所需的各項物品檢點了一番,發(fā)現(xiàn)有個翻頁器壞了,貝蒂講課少不了這個,幸好她還帶著備用的,擱在自己房間里了,于是趕緊上樓去取。
正開著箱子尋找,一陣急促的擂門聲把她嚇了一跳。她走到門邊,沒馬上開門,謹慎地問了一句:“誰???”
“是我,貝蒂?!笔抢习宓穆曇?。
陶潔趕緊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面色慘白、泫然欲泣的貝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