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出于多種原因同寵物生活在一起-寵物是我們治療孤獨的良藥,是帶來歡笑的不竭源泉,是矢志不渝的伴侶。那些真正懂得寵物的人也會感激,寵物讓一個家庭變得完整。不論出于何種原因,和寵物間的感情慢慢滋長,最終產生了寵物這劑良藥的副作用,這便是愛。但是對于桑迪·戴維斯和她那只名為克利奧的寵物迷你杜賓犬來說,她們之間的特殊情緣根植于桑迪這一生對寵物的熱愛和付出。桑迪和克利奧充滿了愛的故事貫穿了前后40年。
桑迪出生于嬰兒潮時期的加拿大安大略城郊,還是小姑娘的桑迪臉上長著雀斑,有著銹紅色的頭發(fā),桑迪媽總說她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失望”。
“你本來應該是個男孩,”她的媽媽總是這樣說,眼神充滿了輕蔑,就好像她是某個災難性錯誤的受害者?!拔也幌胍ⅰN覐膩頉]想過要一個女孩,我連取好的名字都是男孩的,邁克爾·阿什利。你本來應該是邁克爾·阿什利。邁克爾·阿什利本來應該是我的兒子?!?
就像瓊·克利弗-那個連續(xù)劇中虛構的20世紀50年代的母親,有兩個讓她無比頭疼的兒子一樣,桑迪的母親似乎下定決心,要永遠表現(xiàn)出一副享受完美生活的快樂樣子來。可是為什么完美的生活意味著一定要生一個男孩呢?桑迪永遠也不明白。這或許就是桑迪變成一個假小子的原因,或許這種錯誤的努力是為了迎合母親對假想中的邁克爾·阿什利的偏好吧。桑迪像男孩子一樣玩蚯蚓,渾身上下弄得全都是泥巴,身上的牛仔褲沾滿了洗不掉的綠色青草漬。要是這樣就像男孩子的話,那她母親的夢想就算是實現(xiàn)了。
“你是怎么回事兒?”母親會對著她大喊,試著將女兒纏繞在一起的短發(fā)梳通,桑迪的頭發(fā)似乎永遠和發(fā)夾或者蝴蝶結合不來。“把那條裙子穿上,別讓我聽見你說一個不字?!?
母親說這樣的話更是加深了桑迪的困惑。她本應該是個男孩,可是母親卻還想要一個洋娃娃,她溫柔聽話,最好在被梳妝打扮或者化妝戴首飾的時候能夠保持安靜和順從。對桑迪來說幸運的是,距離最近的小鎮(zhèn)開車過去要45分鐘,到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百貨商店至少需要兩個小時,這就意味著母親希望將桑迪打造成一個被保護人,想結識上層人士,并且對女兒似乎變成了電視劇里瓊的淘氣的兒子這一事實變得無比憤怒。桑迪已經習慣了母親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對雜志或者報紙廣告中那些最新優(yōu)雅女裝的幻想。
“看看這個,看看啊?!鄙5系哪赣H會拖著沉重的步子穿過屋子大聲地叫桑迪,讓她發(fā)表一下對于迪奧(Dior)服裝或者美泰①(Maytag)產品的意見。她用那長長的粉色指甲充滿愛意地指著一件羊毛衫或者一臺乳白色的洗衣機。盡管桑迪試著去迎合母親,但她卻并不欣賞或者渴望這些生活中的奢侈品。不知道為什么,簡單的禮物似乎總是難以得到。
結果就是,為了避免和母親的這種不搭調,甚至是尷尬,桑迪學會了獨處。他們的房子占地大概有5英畝,周圍都是些叢林,林中有許多土豆種植場。因為他們連鄰居都沒有,所以整個社區(qū)里沒有其他小孩。在母親外出工作的日子里,桑迪甚至連續(xù)12個小時都看不到一個人影,更不用說和別人說話了。不難想象,這個孤獨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完美游樂場中,那里有動物朋友們和她做伴,將她從孤單中拯救出來。
桑迪的學校是一個只有兩間教室的公立學校。一天下午放學后,桑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碰見了一群毛毛蟲,它們好像毛茸茸的橘黃色紙屑一樣爬行在炙熱的黑色馬路上。這條路幾乎沒有什么車路過,但是當突然有一輛車經過,差一點就碾過那群毛毛蟲的時候,桑迪感到她不得不行動起來了。于是桑迪將掖在短褲中的T恤衫下擺拉出來,兜成一個收集袋的形狀,她蹲下來,像袋鼠一樣跳過柏油路去拯救那些脆弱的毛毛蟲。通常情況下,桑迪從校門口走回家要用15分鐘,但是那天她幫助每一個任性的小毛毛蟲脫離了危險,將它們安全送到了附近大樹的一片綠葉上。這花了桑迪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
桑迪旗開得勝般地從后門飛奔進屋,大喊:
“媽媽,媽媽,猜猜我剛才……”
“你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