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怎么回事，讓你照顧許老板，你是怎么照顧的？”

那個“長發(fā)及腰”立刻反駁：“你的許老板有心事?！?/p>

我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悶，我到外面透透氣。

“青青，陪陪許老板。”

盡管我一再說“不用不用”，青青還是跟了出來。她穿著最新一期時裝雜志上推薦的服裝，滾著邊鑲著流蘇，長的地方長，短的地方短；腰上系了一塊按常規(guī)應該圍在肩上的深色印花綢巾，很是風情。這樣的姑娘看看也養(yǎng)眼，何況還那么懂事。

“你和小西是朋友？”

“我是他朋友的朋友?！?/p>

“哦。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就是剛才唱《哭砂》的那個女孩子。她叫丁蔓，剛失戀，我陪她出來散心，西哥也知道，所以就帶我們出來一起唱唱歌?！?/p>

“是初戀？”我問。

“這有什么重要？”她反問。

“一般來說初戀比較有殺傷力?！?/p>

“不見得吧?！鼻嗲啾硎举|疑。

“為什么這么說？”我掉過腦袋看她。

“我在這方面有點經(jīng)驗?！彼槻蛔兩牟惶?。

“很豐富嗎？”我覺得這個女孩有點意思。

“還可以吧?！彼€真有點當代姑娘那種當仁不讓的勁頭兒。

說實話，青青是那種很容易交往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你不用刻意去找話題，你們總會有的聊的。

“那么，依著你的經(jīng)驗，他們還有挽回的余地嗎？”我接著問她。

“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有沒有挽回的余地，而在于想不想挽回。是丁蔓自己要吹的，人家那邊還在窮追猛打呢?！?/p>

“既然兩個人都這么痛苦，為什么還要分手？”

“閑的?！?/p>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解釋真是“高明”，聽起來讓人耳目一新。

“你笑什么？”青青用手拂開落下來的頭發(fā)，做明知故問狀。

“沒笑什么。你自己是閑還是忙呢？大周末的又陪失戀的女友散心，又陪朋友的哥們透氣？”

“我？我是撐的?！?/p>

我忽然懂得為什么小西愿意跟這些生于80年代的姑娘來往了，她們的確挺好玩的。她們沒有那么累，不會跟你死纏爛打，不會糾纏于一些細枝末節(jié)，而且她們既懂事又不懂事，既是女孩又是女人，或者說既不是女孩也不是女人，正好是一種處于女孩與女人之間的狀態(tài)。跟她們在一起，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一清二楚，不會像我和朱芳華那樣，也不會像我和溫秀玉那樣，我們都是那種把“愛”、“婚姻”當做一樣正經(jīng)事兒來辦的人，不像她們玩著就把“事兒”給辦了。

13.

歌唱到一半，小西借著出來上廁所的機會跟我商量，他想帶一個姑娘去我那兒。我說不行。他說你東邊的那房子不是空著嗎。我撒了一個謊，說來了一個遠房親戚。小西盯著我的臉，看了一陣，然后說：“一軍，你別介意，我覺得青青不錯，你看咱們這樣行不行，一會兒大家一起去吃一點東西，我請客，然后上你家打牌。我說的是你自己的家，溫秀玉也不在家，完后，我和丁蔓睡客房，你跟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