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也不示弱,一口正好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嘴里頓時一片甜腥,估計是見血了。
聶天磊也很無奈,被咬了一口后火氣更甚,揮手一拳就打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了距離蘇三頭側(cè)僅僅兩公分的地板旁。
蘇三只覺得耳側(cè)嗡嗡作響,眉毛一皺,揮手便是一個巴掌,扇的聶天磊偏了頭。
“夠了!再他媽的鬧別說老子打女人!”聶天磊把她翻過去,扣住兩只手腕,拎起來甩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蘇三捂著肚子,臉色有點白,努力的壓抑著呼吸,抬頭對著聶天磊道:“你滾出去!”
聶天磊根本不聽她的,解下了領(lǐng)帶把她的手腕綁在一起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確信她不能再傷人了才氣喘吁吁的把人拖進懷里。
他臉側(cè)還有蘇三指甲劃出來的血痕,頭發(fā)也有些亂,看著有些狼狽。
蘇三把眼睛閉上,向后一仰做出一副隨便你處置的死人摸樣,理也不理他。
“喂,我說咱倆得談?wù)??!甭櫶炖诤貌蝗菀装杨~頭上暴起的青筋壓下去,扳過蘇三的下巴,撥開她額頭上的亂發(fā),看著她的臉。
只看了一眼,他的火氣倒是消了一半,蘇三生的確實是美,而且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此刻臉色雖然有點白,但是窗戶外的月光灑進來一打,整個人倒像是被擒住的精靈般。
聶天磊內(nèi)心鄙視了一下自己的好色,卻又控制不住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正在醞釀著怎么開口,卻聽見蘇三清冷的近似于無情的嗓音扔過來了一句硬邦邦的話。
“我懷孕了,現(xiàn)在肚子很痛,所以你最好把我放開順便再滾出去?!?
這句話像是一個炸雷,差點就能把他整個劈成兩半。聶天磊瞠目,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消息也太勁爆了,他今兒是來找這小美人商量商量以后和平共處的,看這架勢有點懸了,怪不得蘇三最近火氣這么大,跟要吃他兩塊肉似的。
“我……我的?”他口干舌燥,還有點結(jié)巴。
聶天磊問完了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倆一個月前在一起來著,那時候蕭何還在D市給他那個小女朋友壓驚呢。
“誰知道是不是你的?”蘇三冷笑了一聲,懶得答理他,把臉一扭。
“怎么不是我的?”聶天磊想想突然心里樂呵起來了,“你跟我的時候,不還是雛嗎?”
他這一句話說到痛處了,蘇三臉色發(fā)黑,“滾蛋,總之和你沒關(guān)系!”
“好好,我錯了,我嘴賤?!甭櫶炖诎阉Я似饋恚拔医o你解開你不許亂打人啊,瘋了似的……”
蘇三剜了他一眼,眼睛里就差飛刀子了。聶天磊自己知道理虧,速度的替蘇三解開,還有點狗腿的替她揉了揉。
蘇三并不想多領(lǐng)他的情,捂了捂肚子坐了起來,問了一句沒用的:“你怎么跑上來的?”
“呃?”聶天磊干笑了兩聲,“爬窗戶,你這兒是三樓還不太難爬?!北锪藥酌脒€不忘了好心的提醒蘇三,“你下次記得要把窗戶的插銷別好了?!?
“唔?!碧K三甩開他的手,向后挪了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聶天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皺了皺眉毛,湊和上去,想要去攬?zhí)K三的腰。
在碰到的那一瞬蘇三抬頭,嘴角微微上挑看著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般,竟然伸出手去觸了觸他臉上的傷口。
聶天磊毛了一下,想閃人但是考慮到這樣未免有點不太爺們兒,索性樂滋滋的愣著讓蘇三摸。
“我們結(jié)婚吧。”蘇三把手收了回來,很淡定的在睡裙上擦了擦。
聶天磊覺得這一天簡直是不正常到家了,他再次干笑了兩聲,“三兒,你沒事吧?”
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她平時哪能看得上他?上次那事故的前提還是他們兩個都喝多了。
而且現(xiàn)在這狀況,就等于你去超市買了一包方便面,人家非得追著你把泡面條的盒子也送你了,雖然會有點小舒爽,但是你很有可能懷疑送盒子這人不懷好意,連帶著這盒子也讓人看著不舒坦。
“你不樂意?”蘇三柳眉一豎,面若寒霜。
聶天磊被她一激,忙不迭的搖頭。
蘇三把一只手枕在腦后,靠在他的肩膀上,牽動嘴角,呼吸碰到他的脖頸上,立刻激起了一排雞皮疙瘩。
聶天磊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他幾乎從未看到蘇三這樣笑過,事實上蘇三皺眉和面無表情的次數(shù)還是占主流的。
上次她這樣笑,因為喝了太多的酒,那次的她美得簡直像是一束玫瑰,嬌嫩仿佛一壓就碎了。
可是真的挺好看的,聶天磊把她攬進懷里,迷亂的去尋找她的嘴唇,還不忘了動作小心的護了護她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差別的肚腹。
他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早晚有一天會屬于他的。
什么東西都是搶來的才好,帶著毒刺就更有味道了,世上那么多的人愛吃河豚,要的不過是那種潛藏在美味中的死亡危機。
至于蘇三,在他火熱的唇湊過來吮住她的那一瞬,抬眼望見了窗外小區(qū)搭建的假涼亭里,不知是誰點燃了一支煙花。
現(xiàn)在還沒到任何節(jié)日,那煙花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只,絢爛的在空中打了個旋,疏忽在黑沉沉的夜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