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或許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曾國藩提前命湘軍水師停靠在長沙城外,同時,陸師駐扎于城郊。
雖然,曾國藩此時選擇了駐軍城外,但是曾國藩的內(nèi)心一定是極度不滿和羞愧的。
他不滿是因為,湖南官紳沒有誰會設身處地地替自己著想,沒有人能體會他此時的心情,他也很想打勝仗,他也希望能夠保家衛(wèi)國,他也渴望天下早日太平,但是,他只是個剛剛投筆從戎的文人,湘軍剛剛成軍,根本沒有太大的資本來跟太平軍硬拼。
他羞愧是因為,他曾經(jīng)自以為湘軍摒棄了八旗和綠營的惡習,沒想到,太平軍如此強悍,自己一時間又奈何不了太平軍,只能退軍自保。
所以,曾國藩很矛盾、很焦慮、很無措、很無奈。
湘軍退守,長沙再次告急,城里的官紳們便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有人說,曾國藩一個文人怎么可能會打仗呢?不如遣散了湘軍,讓曾國藩繼續(xù)回老家守孝去得了;有人說,曾國藩就在屠殺毫無反擊之力的人時心狠手辣,碰到了太平軍,他曾剃頭也得蔫了;有人說,給湘軍捐了那么多的白銀都白捐了……
在人們的議論聲中,更多的是對曾國藩的貶低和不滿,雖然,駱秉章并未因此而責怪曾國藩,但是,他對曾國藩的態(tài)度再一次冷到了冰點。
或許自古都是如此,不上戰(zhàn)場的人不會懂得戰(zhàn)場上的危險。
湘軍在前線賣命,槍炮不長眼,每一個上了戰(zhàn)場的人都隨時可能犧牲,但是,沒有人能看到他們浴血沙場,沒有人會惋惜他們的生命,那些坐在城里聒噪的人們更看重的是結果,他們要的是湘軍為他們打出一片沒有長毛威脅的天地,他們想要的是湘軍用生命來為他們換來長沙城的安寧。
雖然,曾國藩現(xiàn)在身在城外,但是,曾國藩的利益從本質(zhì)上來講跟他們是一樣的,只不過曾國藩現(xiàn)在更注重的是保存湘軍的實力,而他所處的位置恰恰是風口浪尖之上。如果換了別人坐在他的位置上,而他則是坐在城里的鄉(xiāng)紳,結果還是一樣,他也會像其他人指責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指責別人。
說白了,他們都是為了維護剝削階級的利益的,他們更在乎的是維護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戰(zhàn)士們的生死。
或許,每個人的天職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命中注定要成為將軍,而有些人則命中注定要成為默默無聞的士兵,然后出征、戰(zhàn)死。
現(xiàn)實原本就是殘酷的,只要還有戰(zhàn)爭存在,就不免會有無數(shù)個這樣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生,然后,悄無聲息地死去。
然而,湘軍的初戰(zhàn),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創(chuàng)傷,所以,湘軍只要稍作整頓還是有戰(zhàn)斗力的。
而此時很不服氣的曾國藩早就開始期待下一次的作戰(zhàn)了。
靖港慘敗
雖然,首戰(zhàn)出師不利,但是,曾國藩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太平軍的破綻。
從攻占岳州、湘陰、寧鄉(xiāng),到再占靖港、湘陰、寧鄉(xiāng)、湘潭,太平軍一路橫沖直闖,由于戰(zhàn)線拉得太長,而攻下的城池又要防守,所以,造成了太平軍軍力太過分散的缺陷,尤其湘潭一軍,他們孤軍深入,而且后無支援,所以,曾國藩就瞄上了這只笨鳥。
曾國藩的分析很快就得到湘軍諸將的一致認同,于是曾國藩決定,集中兵力,攻擊湘潭。
進攻目標確定了,湘軍攻擊湘潭的作戰(zhàn)計劃也應運而出。
塔齊布率陸師先行打前鋒,水軍全部出動,彭玉麟、楊載福等5營先行,曾國藩率其余大部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