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將來某個時候,可以在碩大無比的墓地中找到她的遺骸,而那時這個墓地就是由我們整個島嶼變成的。至于說到起義部隊的情況,那么在那個艱苦年代里,凡是戰(zhàn)斗過和有自我犧牲精神的人都將永遠懷念這兩位勇敢無畏的女性……對我們每個人……以及對我個人來說,麗佳的名字具有特殊的意義。因此,我在今天將這幾行回憶文字奉獻給她,并以此作為微薄的祭品,對成千上萬為自由降臨我們島嶼而犧牲的革命者予以應有的紀念。"……
我們在前面談到切的身體狀況。對此只能補充兩次受傷的一些細節(jié):第一次在頸部,我們已經(jīng)提到過,第二次在腿部(發(fā)生在1957年12月),埃內斯托在日記中記下了后一次的情況:
"我的自我感覺不要緊:受傷的一條腿有痛感,我無法站立起來。26就在這時,在雙方對射期間,我旁邊的一名戰(zhàn)士中彈受傷。我們開始非常艱難地擺脫敵人猛烈火力的射擊而一直未被察覺,其他任何物品都沒有留下。我們爬啊爬……我們成功了……但我的一個同事卻失去了知覺。我盡管覺得疼痛難忍,但能夠勉強挪到自己人身邊,并且請求對受傷戰(zhàn)士進行救助。"其他部位的傷情沒有什么記錄。胡安·阿爾梅達有時拿他稀稀拉拉的頭發(fā)開幾句玩笑。有一次,埃內斯托在同他交談時說的一句話中或許是話中有話。他說道,"你看到了嗎,朋友,我沒有什么頭發(fā),但因此卻多了不少的洞眼,難道這不是'馬喬'的幽靈在作祟嗎?"
(當然,可以不同的方式對待疾病和創(chuàng)傷,人們也以不同方式評價格瓦拉的疾病。當我在西班牙時,巴塞羅那醫(yī)生恩里克·薩爾加多撰寫的一本名為《切的X射線照片》的書映入我的眼簾。他指出切是一位哮喘病患者后寫道,"許多疾病通常會驟然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道德……它們常常會招致絕望情緒,而這種情緒與人類精神最高尚的體現(xiàn)是格格不入的。但是,對于意志堅毅性格剛強的人來說則剛好相反。疾病早就決定了他勇敢的忍耐力,對經(jīng)受的苦難不是怨天尤人,并以此取代痛苦和難以克服的感受。"誠然,薩爾加多醫(yī)生還補充說道,"他距離指明切的哮喘病與品行舉止之間的直接聯(lián)系還相當遠。"-作者注)
我們已經(jīng)說過,上述提到的在游擊戰(zhàn)爭中的所有事件主要都發(fā)生在被稱為馬埃斯特臘山的山區(qū)里(意譯相當于"主要山脈"。-作者注)。早在這類事件以前,古巴作家帕布羅·德拉托利恩特曾寫道,在古巴旅游者看來,這顯得異乎尋常,那里是另一番的風景和不一樣的人-他們酷愛自由、剛毅勇敢和品德高尚,他們不把警察和當局放在眼里。
在19世紀,為爭取國家獨立的古巴戰(zhàn)士在那里找到棲身之地并獲得支持。 "倒霉的是那些對這一帶群山峰巒宣戰(zhàn)的人,"帕布羅·德拉托利恩特寫道,"一個起義者拿槍隱蔽在固若金湯的峭壁后面,可以與十個敵人交戰(zhàn),一個機槍手坐鎮(zhèn)隘口,可以抵擋數(shù)千大兵的猛烈攻擊,那些想靠打仗掃平這些山峰的人別指望什么飛機了!大大小小的洞穴都在掩護著起義者。倒霉的還有那些一心想消滅山上居民的人!他們像生長在峭壁上的樹木擁抱著自己的土地……他們完成了其他人不能完成的業(yè)績。靠著自己土地的哺育,靠著自己貧苦生活的全部歷練,他們表現(xiàn)出神奇的勇氣,并且使自己萬古流芳,名揚四海。他們像那古老遒勁的松樹巍然屹立于山巔。在戰(zhàn)斗中犧牲于故鄉(xiāng)的懸崖峭壁勝過死于貧窮和饑餓,后者就像被移栽到為其準備的古板單調的英國公園而枯萎死掉的樹木一樣。"(這幾行文字的作者于1936年在西班牙陣亡,當時正值該國內戰(zhàn),但字里行間卻透露出強烈的現(xiàn)代氣息,寫的仿佛就是菲德爾·卡斯特羅領導的起義者。-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