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和他交談是在2009年6月25日。當時,他無憂無慮的喜悅神情已杳無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世故滄桑的倦容。他在時報廣場上手忙腳亂地花了一個上午時間升級他的游戲,但他現(xiàn)在面臨的已不只是身體上精疲力竭的問題,他在情感方面也疲憊不堪。這一次,當我和他坐在一起閑聊時,他談起了他的父親,此時,他的父親已去世3年?!拔业陌职衷谒_姆(泰格的女兒)出生前就去世了,”他平靜地說,“因此我都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一下做父親的感受。對于這一點,我感到非常遺憾,我會遺憾一輩子的?!?/p>
那一年的父親節(jié)剛剛過去,而這個父親節(jié)也是他兒子查理·阿克塞爾出生后的第一個父親節(jié)。泰格卻沒有與他的家人一起慶祝,因為他正在美國高爾夫公開賽的賽場上奮力拼搏。但他承認那一天他無法不回憶起父親厄爾·伍茲的種種,因而對他而言那是凝重的一天?!拔颐刻於紩肫鹚?,”他對我說,“他教會了我所有的事情。時至今日,他的聲音依然在我耳畔回蕩?!?/p>
當泰格向我講起那個廣為人知的、他父親教他打高爾夫球的故事時,他的眼神變得迷離。他談到了車庫里的白色高腳凳,父親揮桿練球的身影,以及自己對這項運動的著迷。他還提到父親無論是在高爾夫球技方面,還是在心理和體能方面都對其進行了出色的訓練。泰格不停地談?wù)撝驙枌ψ约旱木薮笥绊?,就仿佛他相信他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使父親獲得重生,至少在此刻獲得重生似的。
這些年來,我聽到過很多關(guān)于泰格在社交聚會中的不羈行為的傳聞-無數(shù)個夜晚在夜店里喝得爛醉如泥,與其他女人跳下流的舞蹈,悄悄地把電話號碼塞給金發(fā)碧眼美女,但是我不會根據(jù)這些小道消息對一個人妄加評判。首先,這些傳聞幾乎都無從查證,消息來源也不太可靠,透露此種消息的要么是脫衣舞俱樂部中的夸夸其談?wù)?,要么是自我吹噓的夜店老板,要么是小報記者。我不愿根據(jù)這些小道消息妄加評論也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對泰格進行負面報道,乃至進行一些未經(jīng)證實及細節(jié)處理的正面報道,都將使自己面對被迅速且永遠逐出泰格·伍茲陣營的窘境。因此,將傳聞深埋于心才符合每個人的利益。
無論是在持續(xù)數(shù)小時的采訪中,還是在新聞發(fā)布會上,無論是在走紅地毯時,還是在社交場合中,泰格·伍茲在同我交談時,對于他無意提及的話題都會避而不談。有時開誠布公,有時難以捉摸,他的態(tài)度取決于他的情緒。泰格高度警覺地守護著自己的世界,仔細斟酌著自己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煞費苦心地經(jīng)營著自己的形象。而他13年來精心打造、小心翼翼維護的形象,兩周內(nèi)便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