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班里沒有一絲聲音。
所以說,傳言就是傳言,跟現(xiàn)實是有差距的。就像傳言中難相處、心高氣傲、惹人討厭、極度可惡的女生一樣,同桌了一個月下來,也沒有覺得她有多難相處,有多心高氣傲,有多惹人討厭,但對她的針對卻一直存在著,從涂改的作業(yè)本、課本,到當(dāng)面的冷言冷語,但都因為黎露本人的毫不在意,再加上男生一派并沒有參與進來,所以這種針對一直都處于小打小鬧的階段,加之后來有關(guān)于插班生的話題,于是就慢慢地淡化了下來。葉婷也從一開始被嚴(yán)肅地警告“絕對不要跟她說話”“你跟她是同桌,但跟我們才是朋友吧”之類的,變成“無所謂啦”“不要說這些沒意思的事嘛”。
從那之后,葉婷才跟這個同桌有了多多少少的交流。不過要說是交流,其實也頗為牽強,只不過是幾句平常的對話,像“借我一支筆”“老師剛才在說什么”或者“下一節(jié)是什么課”之類的,而大部分時間,黎露不是在睡覺,就是不見了人影。時間的步伐一如尋常,波瀾不驚地走過,就如同許許多多個委靡的毫無色彩的昨天一樣,重復(fù)著同樣的情節(jié),同樣的人物與同樣的對白。
“下一節(jié)是什么課?”黎露在下課鈴聲響起后終于醒了過來。
“唔……英語?!?/p>
“哦。”黎露說著,收拾起了書包。
“……你要干什么?”
“逃課?!迸痤^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收拾好的書包拎在手上,站了起來。
后來,葉婷常常會回憶起年少時許許多多個第一次:第一次喝咖啡,第一次抽煙,第一次打架,第一次交朋友,第一次絕交,第一次逃課……這些林林總總的平凡無奇的第一次,當(dāng)時發(fā)生的時候覺得什么都沒有,但卻在往后一次又一次的回憶里,發(fā)出奇異的溫暖的光芒,填充了她的整個少年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