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哥,那咱這兒的派出所不管?。俊毙嵙暵犃私榻B之后好奇地問。釘子笑了,“管啊,誰說不管啊,什么時候管片兒的缺經(jīng)費了,就該管了!”“啊?”小實習瞪大了眼。
“釘子,別瞎扯淡!”米陽笑罵了一句之后才說,“這個地方人員結(jié)構(gòu)太復雜,除非把這片兒徹底拆遷才能解決問題,要不然你抓她跑,跑不掉就交罰款,沒錢那就治安拘留然后遣返,可沒等咱們遣返的兄弟回來呢,送回去的這幫子小姐們早就到了北京西站準備重頭再來了,基層所兒有時候也真沒轍!那么多事兒,不可能一天到晚就盯著掃黃吧,再說這兒的大部分住家兒都靠出租房子掙錢,你把人都趕跑了,他們租誰去???”
小實習還想問問題,釘子突然咳嗽了一聲,低聲說,“人來了?!毙嵙暤男膿渫ㄒ惶?,腦海中登時翻涌起眾多警匪片中交鋒的場景。順著釘子的眼光看去,一個光頭正晃著膀子從一胡同兒里走了出來,很平常的樣子。
小實習一伸手想指著問,是他嗎?米陽借著點煙的動作,不落痕跡地把他的手拍了回去。小實習摸著火辣辣的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米陽,突然想起來時他說的話,長心長眼別張嘴!一個哆嗦,趕緊把嘴牢牢閉上了。
光頭從米陽他們跟前經(jīng)過,隨意地掃了他們一眼,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一拐彎進了對面一家小飯館兒。米陽和釘子不動聲色,抽完一顆煙才過了馬路也溜達進了那家飯館兒。小實習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那個光頭并沒有在里面。
這時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小姑娘操著河北那邊的口音迎上來,“三位大哥請坐,想吃點什么?”釘子打量了一下四周,“你這有包間嗎?”小姑娘一愣,剛想搖頭,一個腰圍至少有三尺的胖女人從后廚沖了出來,米陽被嚇一跳。
你說這人胖就胖吧,偏穿了一條緊身熱褲,描眉畫眼的好像被誰錘了一頓似的,臉怎么看都是腫的。“三位大哥,我這兒的包間還沒修好,要是您不介意,坐后屋吧,那一樣安靜!”那女人特熱情。
米陽問了句,“里面干凈嗎?”“絕對干凈,那您三位跟我來吧!”胖女人趕緊的帶著三人往后走。后屋看起來像住家兒,胖女人掀起一個俗艷的大紅月季門簾,“您請!”小實習跟在后頭進了屋.
“丁哥,米哥,你們來了,快請坐,那誰,娟子,快去弄點兒酒菜來,啤酒要冰的??!”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小實習一偏頭就看見之前那個光頭正鞠躬哈腰地伸手往里讓他們,熱情的態(tài)度跟之前來了個截然相反?!安挥寐闊┝耍蹅兙土牧奶?!”米陽制止了那個女人,光頭沒敢多說,使個眼色讓那胖女人出去了。
“行啊,老宮兒,幾天沒見你當上老板了?”釘子打量了一下四周。那個光頭呵呵一樂,“丁哥又拿我開涮,這是我媳婦兒的店?!薄跋眿D兒?”釘子一擺頭,“就剛才那位?什么時候掛上的?”
老宮一咧嘴,“就上個月,我倆是一見……那個,那個鐘情,特有感覺,就電視里演得那種!哎,米哥您請坐啊,喲,這位政府看著眼生,您是?”光頭臉上笑得謙卑,眼光卻上下打量著小實習。小孩兒有點緊張,只能維持著嚴肅的表情,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新來的趙警官,以后免不了接觸,你要好好配合?。 泵钻栃φf了一句。“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光頭連忙點頭,然后又沖著小實習一拍胸脯兒,“趙警官,以后有事兒您說話,我胡強絕沒二話!”小實習一愣,脫口而出,“胡強?你不姓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