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在電話里說：“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了?！?/p>

“知道了?！崩闲煺f著，看了一眼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三環(huán)上已經(jīng)有一半以上的車開了大燈。整個三環(huán)看上去像是暗紅色的河流。

窗外，霓虹燈在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地閃爍著，像是城市的音符。

當天很晚的時候小雅才回來的，一身煙氣酒氣。

小雅推門進來的時候老徐正對著屋門發(fā)愣。屋門外的鑰匙聲響了好久門才打開。開門后，一臉倦容的小雅抬頭看到了眼睛正在發(fā)直的老徐。

“怎么喝酒了？”老徐陰著臉。

“喝酒怎么了？”小雅含混地說。然后進門，把皮鞋甩了，穿上了拖鞋，腳拖著地從老徐身邊走了過去，沒有問老徐吃沒有吃飯。實際上，老徐除了中午的那一碗“統(tǒng)一”外，滴水未進。

小雅先把手包扔在了沙發(fā)上，然后去了洗手間，把門關了，呆了好長時間。小雅出來的時候，老徐也沒有聽到抽水馬桶放水的聲音。

后來小雅就上了床。衣服也沒脫，睡著了。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老徐離開了靜悄悄的家。開車到了靠近三環(huán)的洗浴城附近的一個餃子館，吃了半斤餃子，喝了兩瓶燕京。喝完后，暈暈乎乎地到了旁邊洗了洗。順便又解決了一下。老徐的問題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無人解決了。

那個女孩長得很像年輕十歲的小雅，化著艷妝，沒穿內(nèi)衣。她看上去世故中帶著一絲天真。她說：“哥，別緊張，沒事兒，”聽口氣像是親妹妹鼓勵即將上考場的親哥哥，“一會就‘行’了。”

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整理口袋時，老徐發(fā)現(xiàn)，勞力士丟了。

三天后，老徐失業(yè)了?；蛘哒f，老徐下崗了。

那天老徐開著那輛捷達到了公司寫字樓下面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樓下面的人特多，像是在忙著開會；再一個，車位已滿，害得老徐開著捷達在附近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找了個犄角旮旯鉆了進去。

老徐的車最近也有些不對勁，總是怠速不穩(wěn)，好像底氣不足的樣子。

從大堂經(jīng)過的時候，老徐看到大堂里美女如云，頗令老徐頭暈。后來問了一下寫字樓下面咖啡廳的小丫頭，才知道十幾樓有個廣告公司在挑廣告模特。老徐感嘆了兩句，腋下夾著個包，一晃一晃地匆匆上樓了。

站在電梯里，正準備關電梯門的時候，老徐看到有個身高175的美女沖自己揮了一下手。老徐于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讓已關的電梯門重新打開。那美女進來后氣喘吁吁地說了句“謝謝”，于是電梯里飄滿香氣。老徐在這香氣中想入非非，像一只長了翅膀的小天使，扇著翅膀飛呀飛飛呀飛?？煲w到電梯的頂上的時候，老徐到站了。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老徐看到眼前全是公司的同事。大家以部門為單位，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正議論著什么，像野戰(zhàn)部隊在開會。老徐很快就在人群中見到了小美，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小美旁邊的小江。而她倆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循聲往電梯那里看。一同循聲往電梯這里看的還有幾個男同事，他們幾乎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喲”的一聲，像是合唱中的和聲。而小美和小江則不約而同地往老徐身后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