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驚訝地聽著這個猜測，安靜地等待穆穆說下去。

穆穆說：“我們的身體，骨骼結構有些地方是不可能動的，比方說肩膀寬度。照片上兩個人肩寬幾乎是一致的，還有身高。根據先前兩次的目擊報告，嫌疑人的身高比陳水生似乎略高一些。目前整形手術能讓身高拉長的極限是2公分，再高血管和肌肉組織就承受不了了。把這身高的2公分去掉，也正好和陳水生原來的身高相吻合。當然，這些證據還不足以證明，照片上這兩張臉其實是一個人。我之所以把陳水生列為重點懷疑的對象，是因為他原來曾長期在我們這一帶活動，對沿海一帶的地形地貌、風土人情、方言乃至生活習慣都相當熟悉，這也是對手為什么能多次偽裝易容，從我們的視線里逃脫的原因?！?/p>

眾人紛紛點頭。

劉薪宇也大加贊許：“分析的不錯，馬上和公安機關聯系，我需要更多關于這個陳水生的資料?！?/p>

穆穆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興奮非常。

5

寶馬車停在了一座露天觀景臺下，艾迪生和食指下了車。

食指問：“對這兒還有印象嗎？”

艾迪生仰起臉，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食指說：“上去吧，有人在等你，他會讓你記起一切的?！?/p>

艾迪生望了食指一眼，起身踏上觀景臺的臺階。

臺階很多，艾迪生越爬越高。

食指仰起臉，得意地向上望著。

艾迪生終于走上了觀景臺。風很大，只有他一人走在上面，露臺顯得更加空曠。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著，邊走邊想起了往事——

“一旦你一腳踏入這個世界，你將沒有同伴，沒有親人，時間也無法估算。在你面前的將是漫漫的黑暗，危險將永遠伴隨著你，孤獨將融入你的生命。你的神經不能有一刻的放松，只有一個強大的信念可以支撐你——我在黑暗中，守衛(wèi)著光明！”

他猛地轉過身，向著說話的人大喊：“我—愿—意——！” 他的面前，是李局寬闊的背影。

而此時，眼前的景色和回憶中的場景是如此相似，艾迪生感到熟悉又沉重。

不遠處，地上的一只手機“滴滴”地響了。艾迪生走過去，俯身拿起手機：“喂？”

手機里傳來一個老者充滿磁性的聲音：“記起來了嗎？”

“記起什么？”

“別和我耍小聰明，我從你臉上看得出來，你都想起來了?！崩险哒f這句話時，正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用支著的一個長筒高倍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艾迪生。鏡頭里，艾迪生正四下尋找著。

“不用找了，我離你有五公里遠?！?/p>

愛迪生問：“你是誰？”

老者一字一頓地說：“無—名—指。”

艾迪生不由一凜：“你想干什么？”

“把生意做完?！?/p>

“什么生意？”

“間諜只做一種生意，情報?！?/p>

艾迪生說：“我沒有你要的情報。”

老者慢條斯理說道：“你當然有。本來我們的生意進展得好好的，但有人想攪局，非要把這單生意劫走，而且下手下得太狠了……”

艾迪生凝神仔細聽著，渴望知道攪局的人是誰。

“諜戰(zhàn)嘛，本來是一項很紳士的運動，真正懂得玩的人很少。它的本質不是打打殺殺，而是獲取情報，挖掘搜集各種公開或者秘密的信息。所以，什么綁架、暗殺啊，都是些粗人才做的活，我們是不干的?！?/p>

沒聽到想要的答案，艾迪生開始追問：“那追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一個下流胚子，單細胞的傻瓜?！?/p>

“具體點?！?/p>

“左手——中指。”

艾迪生的眉頭不禁皺緊了。

“他曾經是我們中的一員，可后來被其他國家的情報機關收買，想暗中截獲你的情報，結果鬧得動靜越來越大，中國的國安、A國情報局都被牽扯了進來?！?/p>

“家賊？”

“是啊，”老者打了個比方，“身上的器官壞了，不僅難受，還容易感染其他地方。雖然很疼，但必須趕快割掉?！?/p>

艾迪生覺得奇怪，問他：“為什么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