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將酒瓶子提到狗熊眼前,說:“有日子沒見了,過來瞅瞅你不行啊!喝口兒?”
狗熊沒搭理他,抬眼看看艾迪生,問:“這位是誰?”
老六介紹:“這我老家表哥,過來看我來的。”
艾迪生禮貌地沖他點點頭:“你好?!?/p>
狗熊沒有理睬,有些狐疑地打量著他,他看不出眼前這個人和老六有什么相仿的地方。
老六覺出狗熊的懷疑,他直接切入主題,大大咧咧地說:“哎,你這兒能上網(wǎng)吧?我表哥用你電腦收個郵件!”
狗熊懶散地將手往一個房間一指,跟艾迪生說:“就在那兒,自己用吧,有點臟?。 ?/p>
艾迪生走到里面,發(fā)現(xiàn)桌子上是一臺和狗熊一樣油跡斑駁的電腦。
老六見艾迪生進去,又想起什么,問狗熊:“有密碼嗎?”
“月亮代表我的心!”
老六不禁罵道:“你個騷貨!”
艾迪生絲毫不理會外面的吵鬧,用手指敲動鍵盤,飛快鍵入密碼。電腦屏幕亮了。他再次進入了那個神秘的聊天室。
2
海州市,各個網(wǎng)吧已經(jīng)被嚴密監(jiān)控起來,看似平靜的街上實則緊張非常。偵查員們變換了身份融入日常的生活,變成了看車人、看報人……他們毫不松懈地盯著出入網(wǎng)吧的形形色色的人,生怕錯過一絲細節(jié)。
文濤坐在車里盯了很長時間,不禁疲憊地打了個哈欠。他定定神,對準了麥克:“我說粟處,講個笑話提提神吧?!?/p>
監(jiān)控室里,粟丹正帶著穆穆和溫暖監(jiān)管著屏幕,做總體指揮。聽到文濤的聲音,他說:“還有什么好講的,就那么幾個段子,都翻來覆去講了八百遍了!”
文濤慫恿他:“講一個吧!盯了一天了,再不講一個就睡著了?!?/p>
還沒等粟丹說話,耳機里又傳來其他偵查員的小聲附和:“講一個唄!”
屏幕前的穆穆也回過頭,望向粟丹:“粟處,溫暖還沒聽過你講笑話呢,你就講一個,給她開開眼!”
粟丹沖溫暖的背影笑笑,又對準麥克:“行啊,講一個。眼睛都給我盯緊點兒??!”
幾組人馬見粟丹答應(yīng),都悄悄地樂了,不再吱聲。溫暖將頭上的耳機拉開一條縫,眼睛偷偷瞟著身后的粟丹。
粟丹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有一次,我和幾個老戰(zhàn)友出去吃飯,有個戰(zhàn)友說,他們小區(qū)新開了家東北館子,味兒挺正的,帶我們?nèi)L嘗,大伙兒就去了。上菜的時候呢,先來了一個大拉皮兒,接著是幾碟兒配料、醬汁兒什么的。小姐上菜的時候沒留神,一滴醬汁兒灑在我們一哥們的脖子上了。那哥們平時就貧,那天也是成心給大伙兒添個樂子,就假裝陰沉著臉問小姐:‘這怎么辦呀?’小姐很冷靜地說:‘怎么辦都行?!鐐儾灰啦火埖貑枺骸悄阏f怎么辦?’那小姐特大方地說:‘嗨,您想怎么辦就怎么辦!’‘那……你們這兒一般能怎么辦?’‘要不,俺直接幫您辦好了?’‘好呀’……”
粟丹講到這兒,故意閉上了嘴,賣起關(guān)子。
幾個小伙子都梗著脖子,著急聽下文。溫暖一言不發(fā),臉卻微微有些紅了。文濤率先催促他:“到底怎么辦的?講啊!”
粟丹咳嗽一聲,慢條斯理地講下去:“只見那小姐麻利兒地把幾碟兒配料、醬汁兒一股腦倒在拉皮兒上,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子,刷刷幾下,很職業(yè)地對那哥們兒說:‘先生,拌好了,可以吃了?!?/p>
到這兒,粟丹又不說話了。幾個人都一頭霧水等著,可是遲遲聽不到動靜。小趙不解地問:“完啦?”
粟丹暗自發(fā)笑:“可不完了?”
溫暖忽然反應(yīng)過來,“撲哧”笑了。其他幾個人也相繼想通,也都忍不住,笑了。
粟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滿意地把耳機放到桌上。他站起身,又將溫暖的耳機摘下來:“丫頭,窩一天了,起來活動活動。”
溫暖聽話地站起來,抻抻腰,在屋里起勁兒地蹦了幾下。
粟丹又將耳機戴上,坐在監(jiān)視屏幕前說:“這哪兒夠啊,去,出去跑兩圈兒,給大家?guī)c水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