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冰透的牡蠣快速滾上一層面包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用上好的油稍炸一下,立刻盛至溫熱的盤子里,附上料好實在的塔塔醬(又名韃靼式沙拉醬)或檸檬片,不論在哪里,都是一道好菜。這說不定證明了,樂觀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特性,盡管我曾有好幾次在餐廳吃炸牡蠣的可怕經驗,我依然要這么講。
市面上現在售有好些挺不錯的商品,同樣地,也買得到瓶裝的可口塔塔醬,不過按照下面這個食譜制作的塔塔醬,美味還更勝一籌。倘若你擁有香草園,調制塔塔醬會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沒有的話,自做醬料將有如天方夜譚,不過光想象一下,過過干癮,還是挺有意思的。
§塔塔醬①
1杯美奶滋
1小匙細香蔥末
1小匙茵陳蒿
1小匙茴芹
1條切碎的酸黃瓜
1小匙酸豆
少許紅辣椒粉
1顆切碎的橄欖
現成的芥末醬(可省)
適量葡萄酒醋
混合除了醋以外的所有材料,接著徐徐加進醋,直到酸度適中,大約需要一大匙。
牡蠣一旦脫離牛油加調味料此一堪稱安全的領域,天地便如穹蒼一般,無限寬廣,人類運用創(chuàng)意巧智,變出一招又一招狂妄的戲法。盡管世上有那么多可笑的食譜,但有不少食譜雖稍顯煩瑣,仍相當的優(yōu)秀,而且牡蠣往往能從種種排場和花招中脫穎而出。
用蘑菇和鮮奶油做成上好的醬汁,加進牡蠣,統(tǒng)統(tǒng)倒進烤模中,撒上面包屑,高溫烤一兩分鐘,偶爾做做這道菜,挺教人愉快的。
亦可做做下面這一道也不大花哨的路易斯安那甘寶濃湯(這道菜帶有十足的地方風味,怪的是,里頭沒放秋葵)。它的做法簡單,味道非??煽?,湯中加了番紅花,讓人想起馬賽的魚湯,或米蘭畢菲(Biffis)餐廳玻璃拱廊下的燉飯。
§牡蠣甘寶濃湯
2/3杯洋蔥細丁
2大匙牛油或上好的橄欖油
4大匙面粉
2片月桂葉
5滴艾凡吉琳辣醬(或塔巴斯可辣醬)
2打牡蠣
3/2杯水
3大匙歐芹末
1匙半至3小匙番紅花粉視口味斟酌分量
在厚底的鍋子或砂鍋中,用牛油將洋蔥炒軟,不可炒焦,加進面粉、月桂葉、鹽和辣醬混勻。
瀝干牡蠣,保留牡蠣汁,將汁和水徐徐注入前項油糊中,攪拌均勻。煮十五分鐘左右,不時攪動一下。
加進牡蠣、歐芹和番紅花,拌勻。一等湯開始沸滾,立刻盛入大碗中,連同一大盤香松的熱米飯,上桌。將飯分盛在大的晚餐碟里,澆上甘寶湯。
或者,循著自然演進的軌跡,逐漸遠離簡樸,趨近巴洛克風格,做做看摘自《御膳》①書中的這個食譜。它的做法雖然瑣碎,一會兒要點兒這個,一會兒又要點兒那個,卻很美味……提供食譜的,是新奧爾良名店安東餐廳那位臉形細長的年輕老板羅伊·阿爾恰托雷(Roy Alciatore)。這使得這份食譜三倍值得珍惜(從而也說明了,一道小菜怎么會用到那么多種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