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軒叫人送上茶，開門見山：“找我有什么事？”

崔丹妮笑笑：“韓總，這是我的名片。這次見您，是想跟您談?wù)勎覀兒献鞯氖隆！?/p>

“哦？合作？”韓子軒表現(xiàn)出禮貌上的興趣，把名片收進(jìn)錢夾。

“是的，不知道韓總對開設(shè)一個廣播的藝術(shù)品收藏欄目有什么想法？”

“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表n子軒回絕的徹底，讓周元有些失望。

可是崔丹妮不放棄，她喝了一口茶，悠悠開口：“路廣德先生將會成為我們欄目的制作人和特邀嘉賓?！?/p>

韓子軒一愣，路廣德的名字在收藏界已經(jīng)接近傳奇：“真的？”

“當(dāng)然，不然我也不會冒昧登門。我知道子軒畫廊在業(yè)界的分量，也知道韓先生對國粹多年的支持和喜愛。為了讓更多人能體會到我們祖國藝術(shù)寶庫的精華，我想沒有比在主流媒體上大力推廣更有效的了。”

韓子軒點點頭。

崔丹妮見好就收，放下資料，帶著周元起身告辭。

“韓先生，不多打攪了，如果您感興趣，我會約時間詳談?！?/p>

走出畫廊，周元問：“就這樣？”

“不然呢？”崔丹妮松口氣，“你以為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可是他并沒有同意，你不是應(yīng)該把我們媒體的優(yōu)勢和我們的制作經(jīng)驗好好介紹一下嗎？”

“你別以為書上說的就對?！?/p>

周元微微臉紅，這些確實是前兩天啃書得來的。

“我告訴你，對待有些客戶，特別是像韓子軒這樣的大客戶，要懂得放線，你得給他思考的機(jī)會。不能讓他覺得我們特迫切，沒他不行。要是那樣，他才不會答理我們呢。再說有路廣德跟我們合作，還怕他不動心？”

“可我們還沒見到路廣德……”

“不用見。只要放出風(fēng)去就夠了?！?/p>

“要是他不同意怎么辦？”

“不會的，如果我告訴他，子軒畫廊將會是我們最大的合作方，路廣德也得考慮考慮，不能輕易拒絕?！?/p>

周元看著崔丹妮，他似乎明白點門道，又似乎更糊涂了。這跟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區(qū)別？說好聽了，是合作技巧，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在騙人。

“你以為廣告是什么？”崔丹妮心情好，索性多說一些。

“廣告……”

“算了，別背書了。我告訴你，要做一個好的廣告人，起碼的條件就是懂得利用資源。你身邊的一切都是資源，看你會不會用，怎么去用，明白了嗎？”

2

李進(jìn)傳來消息，和路廣德見面的時間安排在星期六晚上。路家在通州附近有一處大宅子，帶花園網(wǎng)球場和游泳池的那種。崔丹妮千叮嚀萬囑咐要周元好生打扮，千萬別露怯。

“他們北京人特在乎這個，有里有面。知道嗎？”為了保證效果，她還給周元預(yù)支了一個月工資：“拿去，記住，一定要有里有面！”

星期六一大早，周元把艾雪叫起來：“寶貝，陪我逛街！”

艾雪睡眼惺忪，覺得這兩個字怎么聽怎么猙獰，再看周元，嚴(yán)肅認(rèn)真，一點也不活潑可愛。

“至于嗎？不就是去見客戶嗎？穿身西裝配上我給你買的那條領(lǐng)帶還不夠莊重？還想怎么樣??？”

“這不是商務(wù)性拜訪，是以朋友小輩的身份去見長輩，穿西裝有點太那個了?！敝茉脑O(shè)想里，自己應(yīng)該是又華又實，每個衣服扣都能透露出誠實可信來，而不是不倫不類的油頭粉面。

艾雪打起精神，逛街本來就是女人的天性，加上打扮自己心愛的男孩，簡直是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擋的誘惑。倆人匆匆洗漱，吃了一碗面條，直奔王府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