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干嗎哪?怎么了你?”顏寧走了進來。
“啊……啊……”
“沒事兒吧你?咋地啦?”
“沒事兒!有點兒瞌睡!”
“瞌睡躺下睡?我出去了,你睡吧!”顏寧說著把我按倒,扭身要走。
我心說,把我按倒你怎么不上來?這算什么?當然,這種念頭只在我的腦袋里停了不到一毫秒。
我說:“陪我聊會兒吧!”
“你不是瞌睡了嗎?”
“我說的是剛才瞌睡,現(xiàn)在看著你這樣的大美女我哪兒能睡著?”我揉著眼睛,做齜牙咧嘴狀。
顏寧瞪了我一眼,“去……一邊去,跟我沒大沒小的!”
“我比你大!”
“我就是說你比我大呀!也該收斂收斂吧!”顏寧說著拉了把椅子過來,“你剛才給誰打電話呢?”
“給我們單位領導!”
“哦!你的親屬什么時候到?”
“到不了了,過一會我就出院,中午我請你吃飯,有時間嗎?”
“干嗎?”
“和我找找那個救命恩人??!”
顏寧可能是想和我嘮點溫馨的話題,沒想到我單刀直入,一下捅出一堆麻煩,這顯然和談情說愛結果搞出一個孩子有某種默契。
“你現(xiàn)在還不能出院!”
“沒事兒了!”我晃動著身子,故意把動作搞大點,免的她懷疑。
“走吧!”
“去哪兒?。俊彼桓北犞劬ρb瞎子的架勢。
“出院!請你吃飯!”
“你這人真是的,我還有事兒!”
顏寧閃開我,徑直走了。
別說,她剛走,我挺失落的。
用力搖搖腦袋,用腫了的手在臉上揉搓幾下,清醒多了。這醫(yī)院也夠忙的,我都被拉來這么長時間了,竟沒醫(yī)生過來關懷一下我。我跳下床,推門出了病房。
到了醫(yī)院交費處,透過窗口看見一個老漢,他側著臉,在看報紙,嘴兒“嘟”的很夸張。我敲了幾下窗框,他把腦袋扭了一下,從眼鏡的上邊緣射過兩道光,“干什么?”
我沖這“光”呵呵一笑,說:“大叔,我這事兒比較麻煩,您先讓我進去行嗎?”
他沒急著回答我,看了我?guī)籽?,一臉驚訝,“你說什么?”
“我說先讓我進去,我要查個人!”
“這里沒人,只收錢!”
我聽了一樂,沒管住自己的嘴,“您難道不是人嗎?”
老頭很機敏,頓時明白過來,把報紙“啪”一聲拍在桌子上,拍“紙”而起!沖我吼,“你才不是人呢?該干嘛干嘛去!我這兒還忙著呢!”
“不是!大叔,我真有事兒!”
他又拿起報紙,根本不理會我。
“大叔,我有事兒!我是……”
“你這個年輕人,怎么這么煩??!”
“我不煩,我真……”
“你還不夠煩,這個是交費處,看清楚!”
“我看清楚了,但……”
“你看清楚了,這不是純屬起哄嗎?”
“媽了個×的,找抽是不是?”
老東西一看我火了,也跟著火了,又拍紙而起,“年輕人!長點素質!”
“長你媽個×啊,老子有事!”
我把氣全撒在老頭身上了。
保安,好事者,瞬間把我和老頭兒包了個嚴嚴實實。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zhàn)差點兒開始,好在顏寧來了。
顏寧擠進人群,她拽住我的手,把我拽到身后,沖老頭兒說:“葛主任,您別生氣,他昨天受傷了,可能腦子有問題!”
一只“溫度”的小手捏著我的老手,我一下就“毛”了。
顏寧只顧安慰葛主任,查救命恩人這事兒提都沒提,扯著我就往外走。
“我說事兒還沒辦呢?上哪兒?。俊?/p>
顏寧沒理我,那雙小手就跟耗子夾似的,掐著我的傷疤,硬把我扯出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