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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游錦江(2)

欲謀 作者:蔣蔚


藍一翻身蹲在水里,埋了臉,一股清涼刺激著腦子,變得格外清醒。她抬起身往前一躍,一下子游出好遠。什么東西觸摸了一下,然后從她身邊滑過,嚇了一跳,原來漂來一截樹枝。好象進了深水區(qū),兩腳觸不到底,四周更暗了。夜的深遂漫延無邊,啪打著她的后腦勺她又要睡著了,幾乎忘了身在何處。雙腿突然間被什么東西抱住,藍一驚叫著掙扎,卻被抱得更緊,然后一個人頭浮了上來,是魯爾。

“你嚇死我了,裝神弄鬼的”。藍一照他胸前打了一拳,傳來咚的一聲響,他長得可真夠結實。魯爾滿臉是水地摟住她,貼著她的臉說:“我一直跟著你呢,你不聲不響地游了這么遠,小心鬼吃了你”。

“哪來的鬼,除了你這種色鬼”。“鬼”字沒說出來,被魯爾吻住了。兩個水淋淋的身子靠在一起,綢緞般的光滑,心里都有種奇妙的感覺,激情在燃燒,相互扶摸著對方,探索著,舌纏繞著,似要鉆入對方的胸腔。水流輕輕地漫過身體,像只溫柔的手滑過,心里有了無限欲望,刺激的兩人想嘗試一下。他結實的腹貼緊了藍一,她感覺一股熱浪在撞擊在啪打,身體變得輕飄仿佛長了翅樣樣地飛翔起來……魯爾的身體顫抖一下,然后是一聲沉悶地呻吟,他倆緊緊地抱在一起,虛脫了似的,雙雙躺倒在水里,水的沁人肺腑的涼滌蕩了熱情,兩人躺在水里無聲無息,夜睡著了……

楊天鬼哭狼嚎的呼喊聲劃破了寂靜。兩人牽著手往回游,看見遠處的光亮了,魯爾在藍一額頭啄一下一個猛子先游走了。藍一不緊不慢地劃拉著,這水的清涼,這夜的靜謐,讓人不忍別去。一個黃色的人向她走來,是江河,他已換了泳衣,穿著干凈的T恤,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疑問和探尋。他站在岸邊拉了藍一一把,她水淋淋地站在他面前,一些蚊蟲撲面而來,藍一揚起右胳膊拍了一下左胳膊。藍一沖他笑笑說:“去換衣服了”,江河牽著藍一的手松開了,眸子里的光亮瞬間暗淡。那一瞬,藍一感覺到了他的孤獨、落寞。

宋芙蓉長得真白,白如凝脂,昏暗的燈光下閃著瓷器般的光亮。棚子太窄,她背對著藍一,豐腴的臀像林中被枝條切割的圓月晃得眼暈,瞬間的相撞,感覺到她皮膚的涼和濕滑。藍一突然想起有次在公共澡堂洗浴,一位大媽給她搓背時說:“你皮膚真軟真細,不知那個有福的人會娶到你,那真是享福了”。當時覺得好笑,現在藍一突然間有了和大媽相同的想法,做宋芙蓉的老公肯定很幸福。

宋芙蓉先她穿好衣服扭著細腰出去了。藍一穿上鞋離開了棚子,沒想到江河等在外面。他不說話看著她,藍一笑著對他說:“走吧”。

兩人并肩朝公路而去,穿著鞋感覺不到石頭的尖銳了,但走得東倒西歪,扭扭捏捏,有幾次險些滑倒,江河扶住了她,磕磕拌拌地前行,眼前出現了一片光亮,一灘水橫在前面。一群人擰著褲腿淌過去,水嘩啦啦地響,不時伴有人地驚呼和嘻笑。藍一正考慮是否脫鞋,魯爾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山一樣地立在藍一面前,然后矮下身子說:“我背你”。

藍一看了一眼江河,江河緊咬了唇,眼里有光亮,好像是淚,然后踩進水里撲棱棱朝前走,濺起水花老高。藍一趴在魯爾厚實的脊背上,看著前面的黃色搖來晃去一點點變小,心中被魯爾的勇敢而升起的感動也一點點消失,心里空蕩蕩地難受。藍一說:“我還是下來自已走吧”。藍一撐著雙手想跳下來,魯爾卻更緊地箍住了她:“我今天就想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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