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跳著腳進(jìn)浴室。水聲嘩啦,她洗了很久,最后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衣,垂著頭出來。
江霍塵拿來酒精紗布紅藥水。
“忍一忍?!彼f,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顧夏婉很想說我自己來,但是痛哭加狂奔,外加洗了個熱水澡的結(jié)果就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他幫她清洗傷口上藥。
他的手用力很輕,傷口的疼痛似也不那么疼了。他的側(cè)臉很英俊,也許是昏黃的燈光遮掩了歲月的痕跡,他竟如一夜回到年輕時。也許他也曾這般放下所有憐惜過一個女子,而不是像平日所見層層面具遮擋了他的本心……
她靠著沙發(fā)終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夢中似有人拍著自己的臉,“夏婉,別在這邊睡著,回房間去。”她輾轉(zhuǎn)哼了一聲,抱住身邊溫暖的來源。手下的身軀似一僵,隨即變得灼熱,她被猛地?fù)碓谒膽牙铩?/p>
唇上一陣溫?zé)幔麌@息地說:“夏婉,夏婉……”寬大的睡衣里空蕩蕩的,她的瘦讓人心生憐惜。他漸漸加重力道,將她摟在懷中,手探了進(jìn)去,摸索著探向滑膩的肌膚。她閉著眼睛,回應(yīng)著他的吻。粗重的喘息在耳邊,忽遠(yuǎn)忽近,心里有什么破裂的聲音,落地?zé)o聲。也許今夜過后,她不會再難過,所有笑的哭的都會通通交付另一個男子,與他再無關(guān)系。
他壓抑著看向她的眼睛,突然停下,他拍著她的臉頰,“夏婉,你知道我是誰么?”
他的力道拍得不輕,她吃力地睜開眼,燈下的她對他笑靨如花,“知道,你是江霍塵?!?/p>
江霍塵,她如何不知道他就是江霍塵而不是林錦生。只是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她癡癡地笑,眼中卻漸漸水光閃爍:“你不是想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么?我來了?!?/p>
她來了。是的,她來了。他還未想明白她的不妥。她突然勾著他的脖子,猛地吻下去。生澀地去解他襯衫上的扣子,手抖得很厲害,但是卻異常堅(jiān)定。她就像要徹底毀滅自己一樣,將他壓在沙發(fā)上,死死糾纏。
“夏婉,你……”江霍塵眼眸中猛地一亮,又隨即因?yàn)樗拇竽憚幼鞫鴿u漸泛出情欲的光來。
“顧夏婉,你瘋了!”他勉強(qiáng)撐出一絲清明的神志沖她怒喝,可是她就像一只發(fā)了狠的貓,將他推拒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邊不著一絲一縷。
“嗡”地一聲,他只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一下子沖到腦中,身體的本能沖破了唯一的理智,他輕喘一聲,將她翻身壓在身下,密集的吻吻向她的眼,她的唇,在她身上流連。她那么美好,窈窕的身軀有著沐浴后的清香,她的唇很甜,她集合了他所有夢中情人的條件。安遠(yuǎn)晨錯了,這個世上,一定有他江霍塵唯一的愛人,十全十美,讓他心動。
他褪掉她的衣服。冰冷的空氣襲來,她微微瑟縮地抱緊白皙的雙肩,睜眼看他?;椟S的臺燈下,她美得像東方的維納斯??墒?,她在哭。
她的眼淚像一盆冷水頃刻澆滅了他的熱情。
“為什么哭?”他的指腹沾著她的淚,冷冷地問。
“哭?”顧夏婉終于回過神來,手一摸,滿手的淚水。她茫然看著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么。
“顧夏婉,你確定你心甘情愿?”他眼微瞇,隨手扯了一旁的睡衣狠狠地丟在她身上,口氣是她所不曾見過的憤怒,是一種被傷了自尊的憤怒。
顧夏婉沉默地穿好衣服,望著他燈下冷然的臉孔,還有被她扯得領(lǐng)口大開的襯衫,低低地道:“對不起。我這就走。”
“走?你要去哪?”他一把揪住她,猛地將她抱起,幾步跨入房間,“砰”地一聲,將她丟在床上,“好好睡覺!”突然的力道讓她天旋地轉(zhuǎn),門“砰”地關(guān)上,她想笑,嘴角勾了勾,卻還是默默鉆進(jìn)被窩。
被子很溫暖,暗紅色的大床很舒服,溫柔地下陷,她終于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