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突然想起那個奇異的噩夢,心掠過一陣鈍痛。她的心已經(jīng)沒了,還能愛上別人嗎?
顧夏婉低了頭,抬起頭來,滿眼都是笑意,沖他揚了揚手:“以后有空我會去你那喝一杯的,到時候你記得請客就好?!彼f完,轉(zhuǎn)身走了。
江霍塵看著她漸行漸遠的纖美身影,微微一笑,開了車絕塵而去。
顧夏婉在樓道口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心里莫名地舒了一口氣。江霍塵,并不是個普通的男人。那渾身的氣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雖然他看人做事都平淡而令人不設(shè)防,可是她卻有一種危險的直覺,他會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闖進別人的心里。而她的心,早就在八年前冰封了,更沒有任何興趣與別的男人來一段意外的戀曲。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疲倦地進了電梯。
連續(xù)好幾天,顧夏婉都埋頭在家中畫畫。餓了下樓點煲仔飯吃、買點日用品,好在小區(qū)四周生活都很便利。畫廊老板安遠晨打電話給她,特地約了幾幅畫稿,價格公道。幾次交談下來,她覺得他人的確很不錯,畫得越發(fā)用心細致。
交畫稿的時候,兩人約在一間咖啡廳里喝下午茶。顧夏婉將畫稿給他過目。
“不錯,這線條明暗都處理得很好。簡直跟原畫一模一樣?!卑策h晨十分滿意,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贊。
顧夏婉抿嘴一笑,又拿出自己畫的幾幅畫,“安老板看看,這幾幅能不能掛在你畫廊代售,抽成多少你來開?!边@些畫放著也是浪費,周芝芝也快要結(jié)婚了,她想送份好禮物給她。
安遠晨一幅幅打開來看,詫異地看著她,“這是你這幾天畫的?”他記得從第一次見到她,不過是她回國的第二天,到現(xiàn)在也不過兩個禮拜。她的速度,簡直可以用令人驚異來形容了。
“是啊。”她歪著頭看他,“怎么?畫得不好嗎?”她笑得溫和隨意,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帶著疑問的神色像是個可愛的女孩。
安遠晨被她的表情逗得一樂,“誰說的,我的意思是你畫得太快了吧?”他一幅幅認真仔細地看,處理十分得當(dāng)?shù)纳{(diào),光線的轉(zhuǎn)變,還有那看似凌亂的筆觸,卻又極奇妙地糅合在一起。十分有力地宣泄出畫者的情感,畫上顏色沖擊帶著滿滿的張力,讓人不由得懷疑這些畫是不是出自面前這個溫婉的女人之手。
“這些畫都由我們畫廊代售嗎?”安遠晨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起來,小心地放在自己身邊。
“是啊,我懶得貨比三家?!鳖櫹耐癫灰詾橐獾卣f道,“再說我相信安老板的為人。”她笑著再加了一句。
安遠晨想了想,抿了一口咖啡,這才試探地開口:“顧小姐,要不這樣吧,你以后的畫都由我們畫廊代售好不好?我保證協(xié)議傭金都是最優(yōu)惠的?!?/p>
顧夏婉看著他渴望的神色,看來他把自己看成了香餑餑了。想著她啞然失笑,“這個,我自然相信安老板的誠意?!边@句話落地,安遠晨像是得了什么保證,笑嘻嘻地搓了搓手,喜形于色。
他寶貝似的將顧夏婉帶來的畫放在自己身邊,眼光熠熠。這些畫他敢打保票一定能很快賣出好價錢,再說畫廊得的抽成低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重要的是整幅畫能賣出的總價,總價??!
顧夏婉看著他喜滋滋地恨不得眼睛閃出銅錢模樣,不由得低了頭抿嘴輕笑。這個安遠晨的確如杰米說的,性子直爽,感情外露,是個很值得一交的朋友,難怪年紀(jì)輕輕就經(jīng)營一家這么有名氣的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