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救護車趕到了。一個醫(yī)生拿聽診器聽了聽老人的心跳:“還可以救,你是不是她的家人?先準備好5 000元錢?!痹S諾看了看旁邊有點遲疑的擔架手,咬咬牙,點了點頭。他們這才把老人迅速抬到了擔架,抬進了救護車。
一直站在門口的袁得魚,看完了眼前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許諾還在一個勁兒地哭。袁得魚一著急,抱起許諾,一起進到救護車里面。
在救護車上,袁得魚把許諾摟在懷里,安慰著她:“別哭了,賣魚西施,你奶奶還好端端的呢。你奶奶現在肯定在想,誰那么吵啊,再吵我就死給他看。”
“你怎么那么損??!”許諾的哭聲稍稍止住了些。
“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丈母娘,想試探一下三個女婿的為人。于是就故意分別與女婿單獨去購物。與第一個女婿在路上走時,經過一座橋,她跳了下去。第一個女婿馬上把她救了起來,她雖然嗆了兩口水,但還比較滿意。第二天,她故伎重演,第二個女婿比較強壯,在她還沒下水前,就把她救了起來,她更是滿意。第三天,這第三個女婿已經聽說了前兩個女婿的遭遇,在丈母娘第三次跳下去的時候,他心想,看來她是求死心切,于是就任她漂走了,這個丈母娘就再也沒有回來,真是冤啊……”
許諾明白了袁得魚的意思,哭笑不得,眼睛閃著淚光點點頭說:“嗯,奶奶一定能好的。”
這時候,在一旁拿著鹽水瓶的護士調侃道:“你們這對小夫妻感情真不錯?!?
許諾才意識到自己正靠在袁得魚懷里,馬上彈開。
“誤解誤解,他只是我朋友啦?!痹S諾臉紅地說,“我的王子,至少是千萬富翁吧。”
“哎,我的資產不就比千萬富翁少幾個零嗎!”袁得魚不爽道。
奶奶推進急救室之后,家屬就要付錢。許諾急得焦頭爛額。
袁得魚把口袋里僅有的800元拿出來暫時解了許諾的燃眉之急。
“謝謝你?!痹S諾抓著頭發(fā),“接下來的錢怎么辦?我明天就去割肉?!?
“你這么皮包骨頭的,割下的肉也沒多少?!痹敏~笑話她。
許諾嘆了一口氣,說:“唉,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窮過方知富好!”
袁得魚緊緊捏了一下手中的報紙。
奶奶打了針后,基本穩(wěn)定下來。袁得魚看安頓得差不多了,許諾在奶奶身邊也已然安心地睡著,便悄悄離開了醫(yī)院。
五
花天酒地走廊盡頭的一個總統(tǒng)套房內,蘇秒低著頭跪在唐煥面前。
蘇秒的回歸,似乎是唐煥意料之中的事。
美女對于唐煥來說,“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只是個揮揮衣袖的事。他私下里,輕蔑地稱店里的女人為“馬子隊”。
唐煥當時看中蘇秒,除了一些自己不愿意承認的原因外,還有就是蘇秒確實活潑開朗,就像機敏伶俐的黃蓉,又不失俏麗。
蘇秒的這種聰明,很是招人喜歡。她也很快就憑借自己的優(yōu)勢,搞定了很難深交的重要人物,如大型銀行的副行長,實權在握的官員,還有一擲千金的大富豪。
然而此時此刻的蘇秒,雙目盈盈,楚楚可憐地跪在他的腳下,一臉的悔意。
唐煥心中也有些糾結,在夜總會,店規(guī)就是立店之本、振興之道,這是誰也破不了的。
蘇秒看他在猶豫,就喊道:“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唐煥想起多年前在部隊大院里,與蘇秒、袁得魚一起玩的時光。當時,年少的自己對蘇秒也有過一點動心。但那種很容易滿足的感覺,仿佛再也找不到了。盡管他依稀知道自己對于蘇秒那份特殊的感覺依然存在,但他寧可把這份感情壓抑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幾年前,他與一個在外界看來頗為神秘的女人結了婚。這件婚事還是秦笑做的媒人。那個女人倒也并非不漂亮,只是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秦笑的好意唐煥從來不會推卻,他應承下來之后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有個頗為殷實且復雜的家庭,她媽媽的表姐的爸爸是中國最高政治機關里一名位置顯赫的官員。
此后,他把這層關系用得淋漓盡致,花天酒地多次被查,頂多關個半年就重新開張,一直安然無恙。唐煥幾乎是延續(xù)了秦笑的發(fā)展路線,一路順風順水,成為中國最年輕的富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