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人？”丁盛囁嚅地問。

“一個不男不女的，還有一個中年人。他們找你干什么？”

鄭萍如咄咄逼人地問。丁盛知道她說的肯定就是千代和邱掌柜。怪不得自己總覺得后面有人，原來是她在跟蹤自己。

“在上海，亂跟別人，會丟了命?！倍∈腴_玩笑地說，他見鄭萍如的杏眼立了起來，連忙說，“不男不女的要我?guī)退赣H做事，中年人要買劉承乾的方志。”

丁盛自忖能對付得了她，可是她后面沒準還跟著瘸子，一想到那把匕首停留在自己頸間的森冷寒意，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自己是正經(jīng)生意人，跟這些說不清身份的人沒法斗。

“這個人不太可信，不能把方志賣給他?！编嵠既缢坪踔浪麄兊慕灰?，她直視丁盛的眼睛，她的瞳孔是褐色的，眼睛的輪廓就像一個杏核，眼角微微地上挑，“如果要賣，可以賣給趙致庸?！?/p>

丁盛一聽她是為方志的事來的，放下心來。看來自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丁盛說：“商業(yè)有商業(yè)的規(guī)則，黑道有黑道的規(guī)則。我是一個商人，我們的規(guī)則是價高者得?！?/p>

鄭萍如這一次竟然沒有反駁他。

“我正在調(diào)查他?！卑肷梧嵠既缯f，“我是出于好心在提醒你?！?/p>

丁盛的神情顯然并不信任她的“好心”。上次她和她的搭檔跛馬，就是那個瘸子留給丁盛的印象太過糟糕。鄭萍如知道他對自己的客氣只是因為他恐懼，她并不想改變這種印象，甚至還想繼續(xù)保持這種印象。對于像丁盛這樣的商人來說，保持某種程度的威壓還是有好處的。她是奉趙致庸之命跟蹤他的，這幾天她發(fā)現(xiàn)邱掌柜總是鬼鬼祟祟地圍著丁盛的家轉(zhuǎn)，但是這并不能證明什么，所以她也只能提醒他。

晚上，邱掌柜從丁盛這里要走了威廉的心理底價，他會利用這份情報和威廉周旋，收購自己想要得到的方志。丁盛從邱掌柜那里拿走了不少傭金，他沒有想過這件事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他醒不了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