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兇手跟蹤過她。”
麥凱萊布點點頭。
“為了收集資料,他觀察她,研究她的習(xí)性,然后制定計劃。同時,他也在尋找一件象征物,一樣可以帶走留念的東西?!?/p>
“那只耳環(huán)?!?/p>
他又點點頭。溫斯頓開始在狹小的房間里來來回回踱起步來,卻避開麥凱萊布的目光。
“我得好好想想,我得……我們找個可以坐的地方吧?!?/p>
麥凱萊布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打開門走了出去。麥凱萊布趕緊取出帶子,抓起他的包緊跟其后。溫斯頓把他帶到了會客室。麥凱萊布為了這個案子第一次來找她的時候,他們就是在這里談的。房間里空無一人,但彌漫著麥當(dāng)勞餐廳里垃圾食品的味道。溫斯頓四處尋找,最后在桌子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惡心的垃圾筒,趕緊扔到走廊上。
“這個房間里是不準(zhǔn)吃東西的?!闭f著她關(guān)上門,找了個位置坐下。
麥凱萊布坐在她對面。
“那么,我的案件里的受害人呢?詹姆斯·科德爾的死又怎么解釋?首先,他是男人,而另一個卻是女人。再說,這跟性無關(guān),兇手并沒有碰那個女人?!?/p>
“那些都不重要!”麥凱萊布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他早就預(yù)料到她有此一問。來這里的一路上,巴迪·洛克里奇開車,他也沒閑著,一直捉摸著溫斯頓會問什么樣的問題,自己應(yīng)該如何回答?!耙俏覜]猜錯,這符合力量型兇殺模式。這家伙膽敢這么猖狂,主要是因為他可以逍遙法外,他可以公然在攝像頭前堂而皇之地離開。這是他蔑視政府和震驚社會的方式。他通過這種獨特的方式向以調(diào)查者為代表的警方傳遞他的信息,不管是他的工作、自尊心,還是所有的女人,特別是他的母親。他給警方一再制造事端,借此機(jī)會挫傷他們的自尊心,從中獲得力量,也可能是性的力量,盡管在實際犯罪中沒有明顯的性犯罪跡象,也沒有肉體上的接觸。記不記得不久前的密碼殺手?或者貝科威茨①,那個叫‘山姆之子’的紐約殺人犯?”
“當(dāng)然記得?!?/p>
“他們倆有個共同點:每次作案都沒有性行為發(fā)生,但是每次都和性有關(guān)。你看貝科威茨,他的受害者有男有女,殺人后他就逃之夭夭,可過不了幾天他又會回到作案現(xiàn)場手淫。我們可以假設(shè)密碼殺手也有類似行為,不過要是他當(dāng)真有此癖好,我們并沒有能夠監(jiān)視到這一情況。我的意思是,性動機(jī)未必是赤裸裸的,杰依,這就是我的意思。不一定是那些把名字刻在別人身上的瘋子才會這么干,兇手往往不會留下那么明顯的痕跡?!?/p>
麥凱萊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溫斯頓,生怕她沒有聽進(jìn)去,不過她似乎接受了他的推理。
“不僅僅如此,”麥凱萊布繼續(xù)說,“還有一點很值得推敲,他還公然在攝像頭前堂而皇之地離開?!?/p>
“他喜歡讓我們看到他這么做?”
麥凱萊布點點頭。
“這是案件的新轉(zhuǎn)機(jī)。我認(rèn)為他希望被攝像頭拍下,想讓自己的血腥杰作和成就被記錄下來,讓人觀看,受人崇拜。他的舉動會給他增加風(fēng)險,從而也就加強了他渴望的那種力量效應(yīng)。他這么做完全出于報復(fù)。所以,為了取得那種效應(yīng),他還能怎么做?我想他先選好對象,選定獵物,然后觀察他們,直到掌握他們的日常生活習(xí)慣,摸清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去安裝有攝像頭的商業(yè)場所,比方說銀行自動取款機(jī)和超市。他需要攝像機(jī),還對它說話,朝它眨眼,而攝像機(jī)就代表著你――調(diào)查員。他在對你說話,然后堂而皇之地走人。”
“或許他并沒有選擇受害者,”溫斯頓說,“或許他并不在乎殺的是誰,只在乎有沒有攝像頭,就像貝科威茨,他只想大開殺戒,死的人是誰他根本無所謂?!?/p>
“但是貝科威茨沒有取走紀(jì)念品?!?/p>
“耳環(huán)?”
麥凱萊布點點頭。
“你看它是私人物品,代表的是個人。我認(rèn)為被選中的是受害者,而不是地點和時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