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圣經(jīng)中的這一段，”霍利斯說?！皩嵲捳f，其中的細(xì)節(jié)很奇怪。耶穌被認(rèn)為是和平王子。綜觀新約全書，從沒提起過一件武器或保鏢，可突然來了一幫門徒，其中一位叫……”

“彼得，”維基說。

“對。當(dāng)然是彼得。反正他拔劍在手，割掉了那個大祭司的仆人的耳朵，那個人叫……”

這次他又掃了維基一眼，知道她那兒會有答案。

“……馬勒古1。

“又答對了?！被衾刮⑿Α！八阅谴跞酥荒茼斨恢欢湔驹趫@中?！?/p>

“有些學(xué)者感覺彼得是狂熱分子的一員，”瑪亞說。“但我父親認(rèn)為，他是有史書記載以來第一次提到的哈樂根?！?/p>

“你是要告訴我們，耶穌就是個游俠？”維基問。

“哈樂根是戰(zhàn)士，不是空談家。我們不負(fù)責(zé)做出聲明，告訴你哪位游俠是靈氣的真正體現(xiàn)。最基本的游俠可能是耶穌，可能是穆罕默德，也可能是釋迦牟尼。或者，可以是波蘭哈西德教派的拉比，一個 在大屠殺中被殺害的普普通通的好人。我們保護游俠，但我們不判斷他們的神性。那取決于信眾?！?/p>

“可你父親引用圣經(jīng)，”加布里埃爾說。

“我來自哈樂根的歐洲一支，我們與基督教的聯(lián)系更緊密一些。事實上，有些哈樂根對約翰書的讀解更深入。當(dāng)耶穌被帶走之后，彼得……”

“……也背棄了耶穌?！被衾箯脑钆_那邊扭過頭來?！八鞘雇街唬麉s三次否認(rèn)?！?/p>

“傳說中哈樂根就是因此而遭譴。因為彼得在那一刻產(chǎn)生了動搖，而我們必須保護游俠到時間的盡頭。”

“聽上去你并不相信這個，”霍利斯說。

“那只是圣經(jīng)里的一個故事。我個人從未把它當(dāng)真事，可我相信，關(guān)于這個世界，還有一部隱秘的歷史。一直就有戰(zhàn)士在保護那些朝圣者或其他精神上的探求者。在十字軍東征期間，一群基督徒騎士就開始保護去圣地朝覲的游人。鮑德溫二世，東征十字軍的耶路撒冷國王，讓這些騎士居住在前猶太圣廟的一角。他們開始自稱所羅門廟的基督窮騎士?！?/p>

加布里埃爾倒了一杯茶?！拔衣犝f過這么一群人。圣殿騎士團?！?/p>

“對，那是一般的叫法，”瑪亞說?！笆サ铗T士們變成了財富和勢力的階層，控制著全歐洲的教堂和城堡。他們還擁有船隊，把錢借給歐洲的國王們。

“圣殿騎士后來也不占據(jù)圣地了，開始保護那些做精神暢游的人們。他們開發(fā)了與異教徒之間的聯(lián)系，保加利亞的鮑格米勒派，法國的清潔派1。他們的宗教思想在諾斯替教派2那里得到了統(tǒng)一，即相信靈魂是受困于體內(nèi)的。只有那些被傳授以神秘知識的人才能逃離苦海，到達異度空間?！?/p>

“所以圣殿騎士團遭到滅頂之災(zāi)，”加布里埃爾說。

瑪亞緩緩點頭，像是這話讓她想起一個很早以前聽說的故事?！胺▏碾枇鯌钟谒麄兊臋?quán)勢日盛，更是覬覦他們的財富。1307年，他派軍隊到騎士團的總部，以異端邪說的罪名將他們拘捕。騎士團的大師被火刑處死，這個階層不復(fù)存在――在公眾眼中。但事實上，被殺死的騎士只是一部分。其中的絕大多數(shù)轉(zhuǎn)入地下，繼續(xù)從事他們的事業(yè)?！?/p>

“午餐時間啦，”霍利斯說。他放了一盤三明治在桌上，維基的水果沙拉也做好了。大家坐下，開始吃，但氣氛還是那么緊繃繃的，不太舒服?，攣喍⒅硬祭锇?，好像是在判斷他到底有沒有做游俠的能量。同時，加布里埃爾的舉止也不舒展，拿起吃的，卻不知往嘴里送。

“可為什么你們要叫哈樂根呢？”他問瑪亞?！澳遣皇且环N臉上畫上油彩的演員嗎，像小丑似的？”

“據(jù)我父親講，我們是在17世紀(jì)開始用這個名稱的。哈樂根是意大利即興喜劇表演中的角色之一，通常為聰明仆人的身份。哈樂根總是穿著帶菱形圖案的服裝。他時而彈奏詩琴，或者叫魯特琴，時而舞動著一把木劍。哈樂根總是戴面具的，把自己的真相掩蓋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