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無極睡覺之前,突然想起了無咎,問老管家道:“無咎走了嗎?”
“沒有。他在大門外等了整整一天了。”老管家看看費無極的臉色,道:“要不要我去趕他走?”
費無極擺擺手,道:“他倒有些毅力?!?/p>
“大人要喚他進(jìn)來嗎?”
“明日再說。”
無咎在雨夜中又苦忍了一個晚上,凄苦之狀,自不待言。第二天早晨,無咎正昏迷間,忽然聽見府門打開的聲音,管家從里面走出,微笑地說道:“相國大人有請”。無咎一聽,頓時精神煥發(fā),疲勞一掃而光,連忙起身,抖抖衣衫,背起寶劍,隨管家來到費無極書房。
見到費無極,無咎俯身跪倒。費無極滿臉微笑,起身扶起無咎,道:“近來老夫公務(wù)繁忙,無暇接見你,不要見怪。”
“豈敢!”
“你說有要事相告?”
“正是。按說,我乃他國落難之人,不該管貴國的朝政大事。怎奈,此事關(guān)系重大,且情勢緊急,在下若知情不報,恐誤了貴國的大事。”
“愿聞其詳?!?/p>
“楚國判臣伍子胥暗中聯(lián)絡(luò)司馬奮揚圖謀造反,欲里應(yīng)外合攻伐楚國?!?/p>
費無極聽楚國重臣司馬奮揚參與造反,吃驚非小,道:“哦?竟有此事?”
“伍子胥亡命齊國之時,曾與在下有過一面之交。他與在下講過,親父遭殺,家門被滅,淪落此番流離悲苦境地,乃楚國大王不仁、太傅大人不義所致。伍子胥顛覆楚國之心決絕,他雖亡命在外,卻一直暗中與司馬奮揚勾結(jié)密謀,伺機引兵攻楚?!?/p>
費無極若有所得,激動的說道:“難怪那司馬奮揚處處與大王為難、與老夫作梗,原來另有圖謀!”
突然,費無極打住話頭,目光冷森森逼視無咎,道:“你說你見過伍子胥,老夫怎么能信你?”
“伍子胥流落齊國之時,在下念及舊情,確曾幫助過他。伍子胥為報施救之恩,把他隨身的寶劍贈送給我。大人請看?!闭f著無咎打開劍套,拿起伍子胥的寶劍,雙手呈到費無極的面前。費無極接過寶劍,一把拔出,眼睛湊上去仔細(xì)觀瞧??催^三四個來回,費無極倒吸一口冷氣,道:“確是伍子胥的劍。你方才所言,伍子胥與司馬奮揚勾結(jié),又有何為證? ”
無咎從懷中取出一封竹簡,道:“這是伍子胥托在下給司馬奮揚的信簡?!辟M無極接過竹簡,粗粗看了一眼,不禁眼眉倒立,道:“伍子胥讓你把寶劍和信簡交給司馬奮揚?”
“正是?!?/p>
“你卻將此事告訴老夫,又是為何?”費無極仍抱有懷疑。
無咎道:“在下雖與伍子胥有過一面之交,但伍子胥為人胸襟狹隘、利欲熏心,在下從未把他當(dāng)成知己。而楚國乃泱泱大國,盡顯當(dāng)今天下之威武、大國之風(fēng)范。楚國大王英明仁厚,濟事天下,在下對太傅大人的文韜智謀仰慕已久,敬佩有加。因齊國內(nèi)亂,家破族亡,在下特來投奔。”
費無極這才把心放下,沖無咎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費無極把無咎帶到王宮,讓無咎當(dāng)面向楚平王說明情況。楚平王聽后勃然大怒,傳旨拿下司馬奮揚。
當(dāng)天晚上,費無極率領(lǐng)一隊士卒沖進(jìn)司馬奮揚的府邸,迅速將司馬家大大小小全部逮捕。司馬奮揚是個烈性漢子,當(dāng)然知道是費無極陷害自己,于是一口痰啐在費無極身上,罵道:“費無極,你這奸佞小人,定是你在大王面前構(gòu)陷老夫!”
費無極并不動怒,冷冷一笑,道:“司馬奮揚,你這楚國的叛賊,死到臨頭了,還敢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