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面色變得極難看的兒子,呵呵直笑:“不出十日,寒兒便托二師兄照看了?!?/p>
倒是溫玉渲聞言過來勸我:山上不平靜,山下面恐也好不到哪里去。世道亂,不是什么緊要事,何不等清平些日子再去?
晚上帝君把我叫到房里,對我道:“把手伸出來吧?!?/p>
他拿了一支蘸了金漆的筆在我手心畫了一個古怪符號,而后說:“這是五行天雷,若遇什么危難可對準邪祟張手念咒,普通邪物便不敢欺近?!闭f完又教我一道簡單法咒。
我傻傻道:“這五行天雷隨時管用嗎?需不需要什么避忌,比如不能碰水什么的?”
他輕聲說:“不用。”
一室幽靜,帝君細細的呼吸似在咫尺間。
燈花堪剪,我心怦怦亂跳。
且不管帝君這個舉動是否是因為我兒之故,他如此細致關(guān)照,令我激動。
回去之時我忍不住便回了頭,看到帝君竟倚在門扉之間,面沉如水,不動聲色地看我,我這一驚一乍嚇得,差點跌到地上來個狗吃屎。
最終成行時,小光頭隨我一同下山。此次這只小饞鳥也算吃了個大塹,人雖沒變聰明,好歹警醒了些,元氣恢復(fù)后愁眉苦臉來與我道歉,那晚亭子之事,是給他辦砸了去。
他對將離開寶貝阿寒幾日十分不舍,偏又對我承諾他的,將帶他從集市的街頭吃至巷尾一事十分向往,糾結(jié)得一塌糊涂。
我兒的小臉足足繃了兩日。
下山時帝君挽了他的小手送我,自內(nèi)庭直送到天門再送到半山腰,頗有十八里相送的意思。我望著帝君他老人家,好幾次真是欲言又止:何必送得這么辛苦,帝君你老人家不是會御劍么,御個劍送送我們多好啊,省時省力還省腿??紤]到這話有些破壞氣氛,所以最終忍著沒說,忍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