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心里不高興,自己膽小是真的,對女孩子他天生膽小,可因為這膽小讓孫元波占了先,心里窩囊。他對孫元波說,不行,這是仇恨,我得找你報仇。孫元波說,葉君還有個妹妹,等介紹給你,化仇恨為連襟,就扯平了。
教授老總把新的策劃書拿給柱子和孫元波的時候,柱子正催著孫元波快點給葉君的妹妹引見過來。老總說,你們又要招人嗎?快整過來吧,咱公司正缺幫手呢。
上一年的計劃我們用了九個月時間來完成,完成這樣復雜的工作后,我們被鍛煉成長了,公司運作也已經(jīng)成型,看來這一年用不著怎么艱苦就能完成任務。年初的兩個月哥兒幾個憋足了勁兒休養(yǎng)。二○○三年益佳電器的策劃方案并不復雜,大家只是想拖拖時間,要益佳電器公司把我們的酬金全額劃到賬面上之后才進行下一個步驟。教授老總說,你再好的創(chuàng)意都不是公司的最終需要,公司最終需要是錢,沒錢,沒戲。干得正紅火的當口,我卻不知怎么就心不在焉了,我想繼續(xù)休息。我對柱子和孫元波說,哥兒幾個,我歇了,歇到我想上班的那天吧,我想我該張羅談戀愛結(jié)婚,老大不小了,我媽著急了,我也著急了,我還時常來公司,就是不想干活兒了,你們多干點兒吧,我的工錢歸你們吧。
天開始溫暖。街上的女人穿的漸漸少了起來,一些形狀就很引發(fā)欲望了。我想沈玉,想完了沈玉想蔡紅梅,靜不下心。
小柳把午飯準時送來,我們誰也不想吃。小柳說,天熱,全是涼米線,帶雞湯麻油的涼米線。我說,我媽準知道我們心熱。
我媽的店鋪離我們公司距離不到百米,生意紅火。小柳是我遠房表妹,她特地從鄉(xiāng)下趕來給我媽當幫手,一干就是三年。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土妞子變成了靚孔雀。我媽說,憑小柳的姿色絕對夠當演員了。葉君現(xiàn)在和小柳稱姐道妹,和我關系親熱,就為能有機會接近沈玉,多了解了解影視門道,也好找機會去上上鏡。我說,要是哪個導演再拍像《一個也不能少》那樣的片子,也許你們這些棒槌都能帶著土性上去,上好了還能女主角一下子。
曾有那么一陣子,當演員、拍電視、拍電影成為大家最喜歡探討的話題,在電視上和電影上露臉,然后逐漸成為百姓的偶像,那是很多人的浪漫、靚麗的成功之夢。
一般我的話不能構(gòu)成對葉家姐妹之流的打擊,因為沈玉時不時的現(xiàn)身說法,常常給她們十足的信心。但那時沈玉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出現(xiàn)了,她在大理拍戲,只要回來就沒完沒了地和我分析研究關于她媽媽的事情,滿臉都是“階級斗爭”。
沈玉她媽的事情是這樣敗露的:沈玉從深圳趕到昆明的時候是早晨,她沒和家里聯(lián)系,直接去找了黃老師,把劇本看了個大概,趕到劇組上了上妝在鏡頭前照了幾照,有關人員告訴她需要等導演和制片人下午三點下飛機,她就等,邊等邊再看劇本,準備著和導演制片人在見面的時候談談對角色的感覺,下午五點多見了要見的人,談了,并共進晚餐,晚餐后按照導演的要求再次試鏡,然后簽了合同,然后連妝都沒卸就打車回家。當時已經(jīng)半夜,沈玉開門進屋直奔媽媽房間想給她媽來個擁抱,卻張大了嘴看到了她媽和一個老男人光著身子緊緊擁抱,她的出現(xiàn)讓床上的兩人瞠目結(jié)舌、猛然撒手……
她媽喊了一聲“小玉”,沈玉沒回頭,沖出門在街上猛跑,然后住進了賓館。
我媽說,那老男人也許就是沈玉的爸爸。
我說,媽你怎么這樣相信沈玉她媽?
我媽說,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沈玉她家已經(jīng)不住我們家隔壁了,兩年前就搬到了另一個小區(qū)。那小區(qū)叫“高新小區(qū)”,住進去的都是工程師之類的知識分子,沈玉她媽從工廠的技術(shù)員干起,二十年后干到了工程師職位,于是搬了家,搬進了高新小區(qū)。
那老頭你見過嗎?我問沈玉。
是我媽同一個廠子的人,具體是誰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以前見過也是到廠里去找我媽的時候見的,記不住。沈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