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大門的老張頭。”小組長介紹說,“我們找了他一晚上都沒找著,誰知他剛才從哪里又冒了出來?!?
白云清看到,那人臉色微紅,顯然是喝了酒,布滿皺紋的額頭上緊張得都是汗水??吹疥惪狄苍?,他哆哆嗦嗦地解釋說:“我出去喝了點酒?!?
陳康憤憤地說:“早不喝,晚不喝,偏偏今天出去喝什么酒!我看你早晚得死在酒上?!?
看到那位小組長在一旁看熱鬧,陳康不耐煩地說道:“去去去,這里沒你什么事!”小組長尷尬地走了。
白云清請老張頭坐下,讓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后才問道:“你是負(fù)責(zé)看門的?”
老張頭點頭說是。
“平時你都吃住在門房里,對不對?”
老張頭又點了點頭。
陳康說道:“平時你也不離崗啊,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告訴你啊,這是公安局的領(lǐng)導(dǎo),就在你離開的那一會兒,工地上死人了,你是嚴(yán)重的失職!現(xiàn)在,公安局的領(lǐng)導(dǎo)在這里,給你個立功的機會,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老張頭臉色蠟黃,頭上剛擦掉的汗水又不斷地涌了出來,他低聲說道:“我沒酒了,就到前面小酒店里喝了點?!?
“給你說了多少次,晚上不能離崗,就是喝酒也得在這里。你怎么……”
看到陳康不斷地呵斥老張頭,白云清就打斷了他,問道:“你是幾點離開的?”
老張頭用手抹了抹頭上的汗,吞吞吐吐地答道:“八點多,也可能是九點。”
陳康忍不住喝道:“八點多你就出去了,現(xiàn)在快十一點了你才回來,你喝迷了!”
“行了,你別多說。”白云清煩了,忍不住出聲制止了他,“你離開的時候,工地上有沒有其他的人?”
老張頭說:“他們都去廣場上看節(jié)目去了。”
“你走的時候,工地上的燈亮著嗎?”
“亮啊,七點多天就黑了,是我把電閘推上去的?!?
“你剛才說,是八點多也可能是快九點出去喝酒的,對吧?”白云清問。
老張頭猶豫地看著白云清,不知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慢慢地點了點頭。
“可是,在七點多鐘的時候,有人看到你坐在門前的空地上喝酒?你怎么解釋?!?
老張頭臉漲得通紅,說道:“我喝著喝著沒酒了,這才……”
“可我們派人找遍了附近的小酒店,都沒有找到你,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老張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喪著臉說道:“我該死,我說假話了?!?
原來,工地收工之后,住在這里的年輕人吃過了飯,就三五成群地去廣場看演出去了。老張頭不能離崗,就早早地關(guān)上了工地的大門,從屋里搬出個小桌,坐在門前的空地上喝了起來。他有個喝慢酒的習(xí)慣,邊喝還邊聽著收音機,慢慢地消磨時光。八點多鐘的時候,在大門外來了一個中年婦女,她自己主動地湊到老張頭跟前。兩人交談了幾句,老張頭就明白了,這是個“野雞”。長期獨身一人的老張頭,經(jīng)不住她的誘惑,不久就跟著她走了……
根據(jù)老張頭提供的情況,警方很快就抓到了那個中年婦女。她交代說,昨天晚上,是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給了她五百塊錢,安排她這樣做的。至于那人長得什么樣,由于他戴著頭盔,所以看不到臉。
“看來兇手事先作了周密的安排?!彪x開工地時,卞志海對白云清說。
“是啊,這又是一起高智商的犯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