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櫻有位女同事,離婚后,有一次跟她說:“三年了,我家的馬桶圈都沒掀起來過!”跟老方離婚后,顏櫻告誡自己絕不能做那樣的干物女,大不了做女流氓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顏櫻有過幾次一夜情,其中一次網(wǎng)上認識了個大學老師,本來只想做個床伴兒的,誰知道他認了真,死乞白賴纏了顏櫻大半年。
連吃個麥當勞都要算計的男人,讓顏櫻嫁,怎么可能呢?也有條件不錯的,顏櫻動過心的,但是顏櫻要先過身體這一關,上過床,顏櫻怎么都不能說服自己接受。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太過挑剔或者是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身體再次荷葉一樣鋪在老方的身下,她驟然明白:她是在等他。
那一晚,兩個人像兩只不停轉動的齒輪,不斷地奔跑在溫山軟水間,直到她在他的身下唱出曼妙余音繞梁的歌,直到彼此身上都有了黃昏的味道。
電話,不接,敲門聲,不理。這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不是她的前夫;她,不是他的前妻。他們,只是男人和女人。只是彼此可以給對方帶去快樂的男人和女人。如此而已。
顏櫻側身躺在老方懷里:“記得那次在黃山嗎?”
老方當然記得。他們那次還只是彼此的艷遇。
那次說好跟些朋友出去玩,原本兩個人并沒有什么,老方的一個大款朋友追顏櫻報社里的一個姑娘,“五一”節(jié),相約著一幫人去黃山玩。叫了顏櫻,顏櫻也正愁著過節(jié)沒處去,摟草打兔子,閑著也是閑著,便跟著幾男幾女混著去旅游。
顏櫻一向是視覺系色女,見到帥哥眼睛才亮,所以最初老方并沒有入顏櫻的眼,只是別人似乎都有眉來眼去的對象,只有顏櫻跟老方單著,所以,老方也就明里暗里口頭上犯犯賤,占占便宜。
在火車上玩牌時,顏櫻坐他對面,他的腿在她的腿上蹭啊蹭,然后手也落上去,顏櫻借著牌勢罵老方兩句,腿卻也是不老實的。
到了黃山,也不知道是良辰美景起了化學作用還是怎么著,兩個人竟然都有些把持不住,索性各自找了借口說有事回去。像私奔一樣從朋友群里逃出來,兩個人也沒回城,找了間小賓館住了進去。
彼此都是人間美味。房子外面的奇松、怪石、云海、溫泉又算什么,她便是他的勝景,他便是她的高峰,兩個人在黃山住了一周,卻連一步山路都沒走,那也只是一場艷遇而已。
回來后,兩個人各自消失在各自的生活里。那時的老方,實在還是入不了心高氣傲的顏櫻的眼。那時,顏櫻也還有著一個不錯的正牌男友。
直到一年后,老方以犯罪嫌疑人身份走進顏櫻的報道里。顏櫻并沒有因為那次的床上之“誼”就筆下留情,相反,兩個人像陌生人一樣,老方有些惱怒,最終上演了歡喜冤家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