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向赤狐打了個招呼。白狼在上面一個倒鉤,將腳搭在床沿上,整個上身倒掛著伸了下來,赤狐則躡手躡腳地走到那老板的鋪位前,兩只手輕輕地將老板的頭托了起來。
接著白狼拿出三角鉤,輕輕一甩。
劉奎的分析是正確的,東北賊王們沒有釣到大魚,他們還不肯下車,他們不肯善罷甘休。
金鼠等人在進入湖南境內(nèi)的岳陽車站的時候,補了臥鋪票。
趙龍、劉奎和劉倩三人也補了臥鋪票,他們?nèi)齻€就分布在金鼠等人的周圍。
到了岳陽站的時候,金鼠也發(fā)現(xiàn)車上的乘警都換了,而新?lián)Q上的乘警都是金鼠他們幾個不認(rèn)識的,不過當(dāng)時金鼠等人都沒怎么在意。他們想這個時候臨近年關(guān),乘警們有的回家過年,臨時調(diào)度也是很正常的。
由于和乘警不熟,所以他們就成了一群打冷車的盜賊。所以長風(fēng)吩咐他們,要大家盡量玩技術(shù)。千萬不要莽撞,因為風(fēng)聲很緊。
其實列車在岳陽站??康哪且粫汗し?,金鼠幾人都有收獲,金鼠得了兩個錢包,白狼和赤狐兩人互相掩護配合,得了三個。
鬼手在行李架上也有收獲,只有長風(fēng)點背(運氣不好),才得了一個錢包。
這個時候,大家心里都憋了一口惡氣,十萬元的一條大魚,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了去,而且出手的是誰,他們都不知道。所以大家都各干各的。
鬼手還不滿足,繼續(xù)折回車廂,臨時碼點,而白狼和赤狐兩個卻回到臥鋪車廂去。因為他們倆碼上一條魚,那就是躺在臥鋪車廂下鋪的一個人。這人枕下有一個小包,而他對面的上鋪是他的秘書或者情人什么的。
賊中六鬼們開始獨自行動了,列車還在鐵軌上疾馳著,再過幾個小時將會迎來黎明,所以他們要在黎明到來之前瘋狂行動。
再黑暗的事物都經(jīng)不起黎明的拷問。
白狼一進來就躺在這生意人的上鋪,而赤狐躺在那女人的下鋪。
他們在等待時機。
這一對老板和情人打情罵俏累了,迷迷糊糊中他們終于睡著了。
對白狼和赤狐來說,他們的機會終于來了。
但是現(xiàn)在棘手的是那個他們碼上的包卻在那個生意人頭下枕著,一般的盜賊對于這么謹(jǐn)慎的魚兒,只能望洋興嘆了,但是,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盜賊。
白狼向赤狐打了個招呼。白狼在上面一個倒鉤,將腳搭在床沿上,整個上身倒掛著伸了下來,赤狐則躡手躡腳地走到那老板的鋪位前,兩只手輕輕地將老板的頭托了起來。
接著白狼拿出三角鉤,輕輕一甩。
那鉤掛住老板那個手提包的帶子,他輕輕將包像釣魚似的釣了上來。拿在手里,他又慢慢地拉開手提包,而此時赤狐則繼續(xù)托著那人的頭,這人還在熟睡,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整個環(huán)節(jié)稍有差錯,就會弄醒這條魚,這樣就無法收場了。
白狼將手提包拉開之后,果然里面分量不小,厚厚的一沓,藍色的,足足有三四千,他大喜。
接著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著和這沓錢一樣的一沓紙,塞進包里。要做一個翻天卯(即指用偷梁換柱的方法,用假的把真的偷偷換走,此語多流傳于我國東北一帶)。
在這個環(huán)節(jié),白狼使用了兩個盜賊們常用的作案工具,一是三角鉤。這個三角鉤和我們在電影里看到的盜賊用來飛檐走壁時使用的一樣,前端有三個鉤,后面有一個繩。
還有一個工具就是報紙。這報紙的作用一是用來偷梁換柱。二是掩人耳目。比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多數(shù)乘客經(jīng)不起長途的顛簸,都睡著了。比如長風(fēng)等人正趁這個時間翻架子,突然,有人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他們作案的一幕,想大呼抓賊。這時,白狼就會用那滾圓的賊眼盯著那人,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份報紙扔在那人面前:“兄弟,看看報紙吧,各走各的道,眼不見為凈,免得惹火燒身?!?/p>
那人自然是明白不過,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起報紙擋住自己的眼睛,長風(fēng)便再不會去理他,繼續(xù)干活。
有時候,也有缺心眼的,見到有人行竊,非要多管閑事,大喊大叫,驚動了很多乘客,這時,動手是在所難免的。白狼會第一個沖上去,一般撂倒一兩個不在話下,如果不動手,很難鎮(zhèn)得住其他的乘客,乘客們大都是小市民的心態(tài),事不關(guān)己,己不勞心。他們只會在一旁看熱鬧,縱然偷了他們的錢包,他也不敢吱聲,生怕惹出事端。通常他們在車上這么一鬧,乘警也會聞訊趕來解圍。用手銬將長風(fēng)幾個人拷到列車的餐車上,到下一站便放了。這只不過是走走過場,演戲給乘客們看。
話說白狼剛將一包紙塞進那個包里,又拉上拉鏈,正準(zhǔn)備將包放回去的時候。不曾想就在此時,對面上鋪的那個女秘書突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
只見她騰地一聲從上鋪跳了下來,二話不說,凌空飛起一腳,這一腳正中白狼的面門子。
白狼頓時一個倒栽蔥,“撲通”一聲從上鋪栽了下來,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試想:白狼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就這樣被一個柔弱女子一腳撂到了地上,那情形直叫人費解。
赤狐一看白狼受到襲擊,想過來幫忙,不曾想,他的手被一只手銬的環(huán)給拷上了,而另一只環(huán)拷在了床沿的鐵管上,他回頭一看,躺在床上的那位“老板”正用犀利的眼睛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