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寫南子,
但要先說孔子。孔子,中國人都知道,名丘,字仲尼,春秋時魯國人,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的開山祖師,圣人也。南子,女人也,并且是春秋時來自宋國宗室一等一的大美人,南子小姐可不是個等閑之輩。據(jù)史料中說,當南子小姐還待字閨中時,就和同宗的一個同樣英俊不凡的堂兄相愛,勝過夫妻??上?,弱小的宋國迫于衛(wèi)國強大的壓力,于是就把妙齡的南子公主嫁給了老態(tài)龍鐘的衛(wèi)國君主衛(wèi)靈公,一朵鮮花沒有選擇地插在一個糟老頭的身上了。
老頭國君對美女南子自然是言聽計從。南子小姐為了打發(fā)寂寞無聊的宮廷生活,也為了滿足虛榮心,干脆就在衛(wèi)靈公的身邊關心起國事來。而且南子小姐很聰明,玩政策和玩情場一樣是把好手。這也就注定美麗的南子小姐不會有太乏味的一生。史學家對南子的評價從來不客氣:“美而淫?!币馑际请m長得不錯但生活作風不怎么樣。
史料上能找到的關于南子的記載并不多,僅有《論語·雍也》《左傳·定公十四年》《史記·孔子世家》和《鹽鐵論·論儒》等文獻。
后人對于孔子和南子的會面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解釋:一種是,孔子與南子會面,子路知道后很不高興??鬃右詾樽勇窇岩勺约汉湍献佑胁豢梢娙说墓串敚⒓从枰猿吻?,發(fā)誓如果與南子發(fā)生過什么天打五雷轟!另外一種是,孔子覺得子路對南子的認識是錯誤的,如果南子真是外面?zhèn)鞯哪欠N人,天也會討厭她。
公元前496年,孔子56歲,剛剛辭去魯國“大司寇”職務,因游學授課在各個國家之間穿梭,不知不覺游歷到了衛(wèi)國??蓜傆螝v至衛(wèi)國的孔子就遇到了一個他人生里最進退兩難的問題,因為他接到了一個令他進退兩難的約會:一個叫南子的女人想見他。她是衛(wèi)國公的女人,據(jù)說那個女人長得傾國傾城,雖已身為人妻卻仍然有不絕于耳的緋聞纏身。對于孔子來說見國君見學生可以侃侃而談,談心中的理想治國抱負??墒菍τ谝娕耍绕涫敲利惗暡辉趺春玫呐怂@然有些猶豫和不安了。見還是回絕估計他當時也想了又想,但終于見了而且還見了兩次。所以“子見南子”成為孔子清白一生里的千古緋聞和疑案。
我倒認為孔子見南子小姐原因很簡單,幾乎人人有好奇心,孔圣人也難免。盡管孔子自己曾說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但是總沒說過“非禮勿想”??!若你讀過后代史家的記載,說她“美艷不可方物”,“品不端,有淫行”,“君王專寵”,你就能理解孔子為什么考慮再三后才去見這個叫南子的女人了。
孔子見南子美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自然無從得知?!妒酚洝肥沁@樣記載這件事的:“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門,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huán)佩玉聲璆然??鬃釉唬骸徉l(xiāng)為弗見,見之禮答焉?!勇凡徽f??鬃邮钢唬骸杷徽撸靺捴?!天厭之!’”我當然不懷疑《史記》的真實性,只是眼睛所看見的和心里所想的畢竟是有所區(qū)別的,司馬遷不是孔子自然也無法洞悉孔子當時見南子的心境啦。
總之大概是這樣見面的:南子夫人坐在帷帳里客氣禮貌地等待孔子,孔子進去后,向北也就是南子坐著的方向行禮,南子在帷帳中還禮,佩戴在身上的玉器相互撞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雖然隔著一層帷幕,孔子卻分明感覺到一種淡淡幽香撲鼻而來,南子好聽的聲音也如泉水叮咚般??鬃颖囟ㄒ泊y過這個縱情又干涉國事的女人到底是妲己還是褒姒,越是這樣想越因為沒有見到南子真實的芳容而遺憾不已。
但孔子是圣人,圣人面子是要掛住的,所以回來之后孔子說:“我本來就不愿見她,現(xiàn)在既然不得已見了,就得還她以禮。”可有意思的是孔子的學生子路一臉不高興??鬃哟蟾乓詾樽勇窇岩勺约旱娜似?,立馬自己辯解說:“我如果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讓上天殺了我吧!讓上天殺了我吧!”就是因為孔子一反常態(tài)的爭辯才令人覺得耐人尋味。
我們知道,孔子事后對南子沒有一句非議。這樣的結果,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都不免令人大失所望。以孔子的性格和南子的人品,孔子要有點什么驚世駭俗教育南子的理論問世才是正常啊,當順理成章沒有順理成章發(fā)生時,人們就會懷疑孔子與南子是不是還應該發(fā)生一些什么。要不孔子對南子暗生好感,要不南子實在迷人孔子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次隔著帷幔的聊天,孔子甚至連南子的臉都沒看到一眼,或許正是因為沒有看到才有神秘感,才成全了后代文人浮想聯(lián)翩的揣測。所以美麗的南子在《孔子》的電影里才可以客串一把紅顏知己或在未來某些孔子秘史里再濃情出鏡。
后來,孔子再次受到南子的邀請——他與南子夫婦乘車同游??鬃油纯斓卮饝⑷缂s而去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奇妙的信息,至少孔子不討厭南子的風流或人品,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孔子在心里是很渴望一睹南子芳容的,并且那一席長談也讓孔子認為南子并不是世人眼中的那個樣子。
孔子和南子及她的老相公坐在一個馬車上,他終于近距離看到南子的一顰一笑,艷若桃李卻笑容無邪。正在孔子遐想之時,卻聽到馬車四周有人說:同車者色耶?從車者德耶?
孔子連連感嘆:“君之好德不如好色!”于是尷尬地奔下馬車而去??梢韵胂篑R車上的南子是多么的失望——圣人又如何,也不過面子比里子更重要的一個普通男人罷了。聲名于他比什么都重要,原本以為世人對她的譏笑和嘲諷孔子可以讀懂,想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曾經(jīng)在某處看過一句寫南子與孔子見面的理由,我很喜歡——南子在聲名狼藉之下,想為自己曬曬太陽。沒錯,南子就是在那樣壓抑的環(huán)境里希望找一個智者給自己一個信仰。一個飽受異樣眼光的女人,再堅強也不過是一層殼,她的內(nèi)心是需要點撥與開導的。她以為孔子可以類似心理咨詢師給她帶來救贖,孔子卻讓她失望了。于是南子的一生注定在臭雞蛋和亂板磚下堅強而絕望地掙扎。要不你認為南子和孔子還能發(fā)生什么故事?
南子與孔子的故事告訴我們:第一,人的想像力是無極限的,你有多大膽就有多敢想。食色性也,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美女的作用之一就是用來觀賞的,就算孔子對南子有所心動也沒什么了不起。誰說孔子就不能思想開開小差想想美女了?
第二,與眾不同或者說長得太好看的人注定是要吃苦的。精神的苦有時候遠比肉體的苦更折磨人。真正的美女都希望自己平凡一點讓自己的生活少一些非議和爭執(zhí)。有淚不輕彈的女人并不是不愿意哭,而是認為與其讓人家看笑話,倒不如冷眼看別人怎么膚淺地來笑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