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全是廢話?!贝黝D說,“他懂法律。”
“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廢話,”格林冷靜地說,“可是挺管用。來吧,馬洛,我正吹哨子叫你呢?!?/p>
“好吧,”我說,“吹呀。特里·倫諾克斯是我的朋友。我在他身上投入了相當(dāng)?shù)母星?,不會因為警察吆喝幾句就破壞掉。你有案子要告他,也許比你們說給我聽的更明確。有動機(jī)、機(jī)會,加上他開溜的事實。動機(jī)是陳年舊事,早就淡化了,幾乎是交易中的一部分。我不欣賞那種交易,但他就是那種人——有點兒軟弱,非常溫和。如果他知道她死了,自然知道你們一定會抓他,其他的毫無意義。如果舉行審訊,他們要是傳訊我,我會不得不回答這些問題。我用不著回答你們的問話。格林,我看得出你是好人。我也看得出你的搭檔是一個他媽的有權(quán)力情緒、愛亮警徽的家伙。你如果希望我落入真正的困境,叫他再打我呀。我他媽的會把他那玩意兒打斷。”
格林站起來,傷心地望著我。戴頓沒有動,他是出一次手的兇漢。他必須休息一下,撫一撫背脊。
“我打個電話?!备窳终f,“但我知道答案是什么。你是只小病雞,馬洛。一只病得很重的小病雞。滾開,別礙手礙腳。”最后一句話是對戴頓說的。戴頓轉(zhuǎn)身走回去,拿起便條簿。
格林走到電話邊,輕輕拿起來。為了這一趟冗長不討好的苦差事,他的臉都起皺了。跟警察打交道的麻煩就在這里。你已打定主意要恨他們,卻遇到一個對你講人情味的,叫人不知怎么辦才好。
組長吩咐把我逮進(jìn)去,別跟我講客氣。
他們給我戴上手銬,沒搜查我家,看來是他們疏忽了。也許他們覺得我經(jīng)驗老到,一定不會在家里留下什么對自己不利的東西。這一點他們錯了。如果他們搜查,就會發(fā)現(xiàn)特里·倫諾克斯的汽車鑰匙。等車子找到了——遲些會找到——他們把鑰匙和汽車一核對,就知道他曾經(jīng)跟我在一起。
結(jié)果證明這實在沒有任何意義。警方永遠(yuǎn)找不到那輛車了。車子在半夜被偷走,可能被開到埃爾帕所,配上新鑰匙和偽造的文件,最后在墨西哥城賣掉了。手續(xù)只是例行公事。錢大抵變成海洛因流回來。照流氓黑道的看法,這也是睦鄰政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