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干警走過來,湊到沈彬揚耳邊小聲說:“何九左邊那個人就是昨晚的黑衣人之一?!?/p>
沈彬揚點點頭,對何九說:“我的證人,你們一定見過,昨天晚上,你的人不是也去過夜韻酒吧嗎?”
何九左側(cè)那人聽了,面色頓時一變,他知道昨晚跟蹤尹暮晨的事被警察發(fā)現(xiàn)了。何九卻依舊面不改色,冷冷地說:“我的手下經(jīng)常外出喝酒,就算去了你說的那家酒吧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九界夜總會是桐城的納稅大戶,做的是正規(guī)生意,沒憑沒據(jù),沈隊長怎么能說我們見過你的證人呢?”
沈彬揚頓時一愣。就在這時,一輛保時捷停在夜總會門口,車上下來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他望著沈彬揚,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憨態(tài)。這個人就是桐城大名鼎鼎的九界夜總會老板何耀輝,背地里被別人稱作笑面虎。他時常擺出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以騙取別人的信任和同情。
“哎呀,這大清早的,沈隊長怎么有興致來我們夜總會玩兒???”隔著老遠,何耀輝就大聲招呼起來。
“不是玩兒,我是來找人的。”沈彬揚趕忙解釋,有意和何耀輝撇清關(guān)系,免得路人誤會。
“哦,找人,找到?jīng)]有啊?”
何九走過去,低聲說:“沈隊長想找一個證人,他說我們也許見過那人?!?/p>
“我們開的是夜總會嘛,三教九流多得很,見過的人當(dāng)然多,沈隊長有照片嗎?我們?nèi)绻娺^,一定協(xié)助!”何耀輝一臉的誠懇。
沈彬揚知道何耀輝不會乖乖承認,索性說:“有人看到你的人幾次跟蹤我的證人。”他指了指何九身旁那人:“這個人好像就是其中之一?!?/p>
何耀輝詫異地望著那人,后者立即局促起來:“老板,沒有的事啊!我每天都在夜總會,你也知道的。”
“沒錯,我作證,他一直跟著我?!焙尉叛a充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誤會不就解除了嗎?”何耀輝笑呵呵地說:“沈隊長,既然來了,我們就進去談,你是客人,不能站在門口啊!”
沈彬揚皺皺眉頭,他早就有思想準(zhǔn)備,知道九界的人會死不認帳。另外,昨晚光線昏暗,同事們不可能偷拍到黑衣人的照片,沒有實據(jù),說再多也沒有用。他不禁有些懊悔,眼下的情況明明在他預(yù)料之中,可他還是憑自己的一時沖動趕了過來。人的情緒,有時真是沒有道理可講。
“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進去了?!鄙虮驌P拒絕了何耀輝的邀請:“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句,夜總會里什么樣的人都有,何老板做生意可要多長個心眼兒啊!”
“一定,一定!”何耀輝趕忙回答。
沈彬揚對同事們使了個眼色,大家一起離開。就在警車開動的一瞬間,沈彬揚從后窺鏡中看到何耀輝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充滿厭惡和惡毒。沈彬揚心頭一驚,憑直覺,他知道擁有如此眼神的人,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還好,后來的事實證明,那天早上的確是個誤會,要不然,沈彬揚一定不會放過何耀輝。可從另一方面說,九界的管理非常森嚴,如果照片真是他們刪除的,要想從這里找到突破口,談何容易?
“想什么呢?”李曉斌將一杯咖啡遞給沈彬揚。
“沒什么,只是覺得困難重重??!”沈彬揚接過咖啡。
“覺得困難就先放一放,我建議你還是先去茗文雅居吧,看看這個死神的倒影下,到底埋著什么?!崩顣员笳f完,抬手看看表:“不過今天是趕不及了,我從石墩的倒影大概猜到,拍照時間應(yīng)該是早晨或傍晚,現(xiàn)在差二十分鐘六點了,等你趕到雅居,天差不多都黑了,還是明天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