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房間里,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里拼命擠出一絲空隙,映照出一雙蒼白的手,這雙手神經質地半懸在空中,許久,手緩慢放下,一頭長發(fā)在光亮中顯現出來。女人依舊坐在地上,身旁放著紙做的人偶。
“那個黑騎士好像沒有上線?!惫之惖穆曇粲挠捻懫稹?/p>
“也許死了吧!沒想到這么快!”女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笑:“看來我也得抓緊了?!?/p>
“可是,會有人來找你嗎?”
女人斜瞟了一眼腳下的日記本,冷笑著說:“會的,游戲的第二顆棋子,很快就要出現了!”
與此同時,一個年輕男子正在湖濱公園的小徑上快步急行,他穿著深藍色的牛仔褲,膝蓋部位磨出了兩個洞,露出白色的膝蓋,夾克拉鏈兒敞開著,頭上還別了個發(fā)卡,走起路來肩膀擺動的弧度很大,看上去一副痞態(tài)。
他的腳步很匆忙,還不時回頭張望,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突然,一個黑影從他身前一竄而過,男子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里有一個廣場,人比較多,他相信自己在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今天是周五,天氣晴好,很多老人們帶著孫子孫女到廣場散步。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寧。一個小女孩兒看到男子,天真地用手指著他說:“爺爺快看,那個人的褲子是破的!”
男子有些尷尬,他無法向女孩兒解釋,這樣的穿著在美國年輕人中很普通。
就在這時,三個身穿套頭衫的男人從三個方向朝他走來,三個人都將衣服帽子掀起來,遮住腦袋,帽子前面壓得很低,人的眼睛部位只剩下一片陰影,根本看不清長相。其中一人從男子正面走過來,男子心頭一驚,連連后退,后腰突然傳來一陣銳痛,他慌忙用手去摸,觸手處一片濕潤,還伴隨著淡淡的血腥氣味。下一秒,位于他身后的一個人迅速拔出匕首,和另兩人一起快速離開,整個過程只持續(xù)了幾秒鐘,男子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艱難地捂住傷口,倒在了地上。
人群漸漸圍攏上來,男子強忍著劇痛,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二十分鐘后,救護車趕了過來,兩個醫(yī)務人員將他抬上車,其中一個為他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另一個人問他:“你還有什么親人嗎?”
男子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那朋友也行,你有朋友嗎?”
男子還是不說話。
“這個人是不是意識不清醒了?”問話的人見男子始終不回答,還以為他的精神出了什么問題。
“說不定是受了內傷?!绷硪粋€人點點頭:“這種情況,我們只能找警察協助尋找他的親人了?!?/p>
“等等!”男子一聽要找警察,終于說話了:“我,我有一個親戚…”
又過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奔馳在醫(yī)院停車場停了下來,車上走出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兩人幾乎小跑著朝急救科奔來。走在前面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面色紅潤,體型微胖,看上去保養(yǎng)得很不錯。
“請問,剛送來那個被刺傷的男孩子在哪兒?”男人急不可耐地攔住一個護士。
“他在病房休息呢,傷口不深,沒有大礙?!弊o士指了指身后的一間病房。
兩人立即跑進病房,醫(yī)生已經處理完年輕男子的傷口,正在叮囑他好好休息。
“梓橦,怎么回來了也不給叔叔打個電話?”男人一臉心痛地望著病床上的侄兒。
和叔叔謝文俊不同,謝梓橦并沒有顯露出久別重逢的激動,只是淡淡地說:“我也是剛回來,想先四處走走。沒想到,二十年沒回國,一回來就出了事,桐城的治安還是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