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革看著這張褶子都擠到一起的臉,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卻是慶功宴上祁世康那張燦爛的臉。這張臉上的笑容,現(xiàn)在不是也毫無蹤影了?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面對改革,祁世康確實(shí)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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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計劃通過,尚革遂心,祁世康卻蔫了。
趙芳很奇怪,老頭子的睡眠時間怎么說變長就變長?如今七點(diǎn)半之前就沒有起過床。
“你說得也對,不到兩年就退休了,我還爭什么!”祁世康語氣軟軟的,似乎還沒睡醒。
聽了老伴的回答,趙芳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叫你別再爭位子,誰讓你消極怠工?”
祁世康這個螺絲雖然松了,但朗清這臺大機(jī)器還在有條不紊地運(yùn)轉(zhuǎn)。分文理班的消息雖然繼續(xù)傳播,但一直就是那幾句話,就沒幾個人再上心。褚光聽了玉衡的建議,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一臺好機(jī)器,怎么能允許重要部件松動呢?想了半個上午之后,尚革還是敲開了祁世康辦公室的門。
“坐吧,尚校長?!逼钍揽堤痤^,目光卻很迷離。在看屋頂,看墻角,還是看門上的把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沒有沖著尚革的方向。
“祁校長,在教育界您是我的前輩。學(xué)校里很多事情,我了解得都不是很透徹,希望您多指教?!本徍蜌夥者€是要由尚革做。
“尚校長,你年輕有為。我這老頭子不做絆腳石,就算跟上改革潮流了?!蹦南氲剑钍揽档慕湫慕z毫沒有消除。
聽祁世康這樣說,尚革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心情,就像是被扎破的皮球,“噗”的一聲就全沒了蹤影。“祁校長,我今天把話說明白,我來朗清就是為了干事情的,希望您不要對我有什么偏見。教學(xué)工作我不太懂,希望您能幫助我處理高三的教學(xué)事務(wù)。就像您說的,我們要對學(xué)生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