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尚，全校師生都那么賣命，到頭來為什么最風光的是他楊之濱？”姜承軍沒理會尚革的情緒，繼續(xù)按自己的思路說下去，“這就是貪功邀賞！”

“姜局長，老楊畢竟有功嘛?！?/p>

“有功？哼！”

“姜局長！你好，你好?！币粋€小個子迎面走來。

“老祁，有日子不見啦?！鞭D(zhuǎn)眼間，姜承軍又掛上了寬厚的笑容，“小尚，這位是朗清中學的祁世康副校長，可是朗清的老革命啦?！?/p>

“您好，我叫尚革?！鄙懈锩ξ兆∑钍揽瞪斐龅氖?，打量著這個朗清的二掌柜。與魁梧的楊之濱比，祁世康顯然小了好幾號。尖下巴，小鼻子小臉，似乎就是個普通小老頭。然而，不論是誰，只要看到那雙忽閃不停的三角眼，都會明白——這是個精明人！

“我早就聽說從北京來了一位年輕有為的尚助理，今天真是幸會，幸會?！逼钍揽狄贿吙吞字贿叞堰@兩人往里迎，“姜局長真是如虎添翼呀?！睂嶋H上，關于尚革的事，他也是剛從財政局李局長那里聽到的。

整天泡在學校里，與世隔絕，舊事都成新聞啦。

招待好姜承軍，祁世康回頭看見楊之濱正往手心里倒著速效救心丸，心里也是一緊：“老楊心臟不好？”

“心口有些悶，我出去喘喘氣。老祁，幫我招待客人。”

“老油子?！睕]想到姜承軍對祁世康也是一肚子不滿，“這個老祁，也就有些小聰明。離了楊之濱，他能到今天這步？”

從嘈雜的宴會廳走出來，楊之濱呼吸著初秋略帶涼意的空氣，感到輕松了許多。天邊一顆流星劃過，他心中閃出一個念頭：“人呀，不也就這么回事?！?/p>

“老楊，怎么還出來迎我，想升官啦？”

楊之濱的思緒被一陣爽朗的笑聲驚斷。他見市委副書記洪標來了，趕緊迎上去，臉上也堆滿了笑容，緊緊握住領導的手說：“洪書記，我這不提前接受領導訓示來了？快里面請，世康早就候著你呢……老姜也到了，還帶了一個姓尚的年輕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