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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jié):武運第四(2)

非常道:1840-1999的中國話語 作者:余世存


孫傳芳說:"秋高馬肥,正好作戰(zhàn)消遣。"

1926年7月9日,國民政府舉行蔣介石就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兼北伐誓師典禮。蔣發(fā)表北伐誓詞稱:"國民痛苦,水深火熱;土匪軍閥,為虎作倀;帝國主義,以梟以張。本軍興師,救國救民;總理遺命,炳若晨星。吊民伐罪,遷厥兇酋;復(fù)我平等,還我自由。嗟我將士,為民前鋒;有進無退,為國效忠;實行主義,犧牲個人;丹心碧血,革命精神……"

北伐戰(zhàn)爭中,汀泗橋攻堅戰(zhàn)最為激烈。1926年8月27日,北伐軍攻占該橋后,吳佩孚的部隊退守賀勝橋。吳聞訊親抵賀勝橋,先槍決旅、團、營長九人,后派大刀隊督陣,于是日晚反撲汀泗橋,北伐軍不得已撤出。28日晨,汀泗橋再為北伐軍所奪,旋又為敵馬濟部奪回,兩軍激烈拉鋸,直至國民革命軍總預(yù)備隊第一軍參加戰(zhàn)斗,方于29日攻克汀泗橋。當(dāng)汀泗橋戰(zhàn)斗激烈進行時,蔣介石于28日抵蒲圻,親赴前線。因戰(zhàn)況慘烈,又有將領(lǐng)請求暫停進攻,蔣答道:"北伐成敗關(guān)鍵,在此一戰(zhàn),如果稍一泄氣,以后就再也沒有爭取勝利的機會。吳佩孚的軍隊,已經(jīng)是孤注一擲,只要我們能堅決堅持到最后一分鐘,我們一定能獲得勝利。"對此,吳佩孚日后曾贊蔣曰:"其用兵之妙和堅定撐持,我自愧不是對手。"

會昌戰(zhàn)后,陳賡對張國燾說,葉挺和錢大鈞的戰(zhàn)斗,是他所遇到的第一個惡戰(zhàn),比他兩次參加?xùn)|江戰(zhàn)役的戰(zhàn)況還要激烈。尤其是在會昌城下進行肉搏戰(zhàn)的時候,雙方作戰(zhàn)的中下級干部,多是黃埔同學(xué),他們不僅彼此認(rèn)識,而且有很多是好朋友,在黃埔時,或同隊同班,在軍隊時,或同營同連?,F(xiàn)在竟成為國共兩個陣營的人,在肉搏中,彼此叫著小名或諢名對罵。那邊罵這邊:"中共為什么要造反?"這邊罵那邊:"你們?yōu)槭裁匆龇锤锩淖吖罚?雙方有些人一面像瘋狗一樣地混殺,一面又忍不住在那里暗掉眼淚。陳賡在前線目擊此種情形,也為之心酸,但也只有硬著心腸喊殺,督促同志往前沖鋒。

蔣、馮、閻大戰(zhàn)前,孫殿英去洛陽參加馮玉祥召集的軍事會議,當(dāng)他和馮見面的時候,馮緊握他的手說:"殿英老弟,你的革命精神我很佩服!咱們是好朋友,好同志!在反對滿清這一點,我干的是活的(指驅(qū)逐溥儀出宮),你干的是死的(指盜陵)。"孫聽了這番話,滿臉通紅,忸怩不安,卻很受感動,事后對人說:"總司令真?zhèn)ゴ?,他要是叫我賣命,孬種才會含糊!"

馮玉祥在察哈爾一帶抗戰(zhàn),蔣介石調(diào)中央軍逼其解散,馮的老部下龐炳勛躍躍欲試,激怒了宋哲元等將領(lǐng)。宋授意馮治安和秦德純?nèi)ギ?dāng)面問龐,他們對龐炳勛說:"聽說大哥要打馮先生,是嗎?"龐看情形不對,趕緊解釋說:"這怎么能夠。不錯,是有人叫我打馮先生,可是請二位老弟想一想,他是我多年的老長官,我怎么能夠打他呢?"馮治安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們也不相信你會打馮先生;如果真的要打,那么,我們就要對不起大哥了!"龐趕快說:"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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