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笑得無比開懷:“熊記者,這酒沒喝過吧,多喝點啊。我去催老太婆快點上菜!”
大劉則說:“這酒在南河有錢也沒處買,給我悠著點喝。”熊赳赳不聽,又一口,碗見底了,大呼好爽,從來沒喝過口感這么好的酒。
大劉說:“別說我沒提醒你,這酒后勁可大了,你這么喝醉,睡一天一夜也別想醒?!毙荇耵裾f最好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大劉不說話了,端著碗和熊赳赳碰杯,也大口大口地喝。
相對無語好一會兒,大劉說話了:“我們南河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做錯事,還死不承認,偏要揪住別人不放。這種人,別理他,只要自己沒做錯什么,堅持住,他們也就灰溜溜走了?!笨磥泶髣⒅佬荇耵衽龅降倪@事。
熊赳赳總算找到了可以盡情發(fā)泄的地方:“他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我們這些新聞民工容易嗎?風里來雨里去的,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豬差,為了做好報道,沒日沒夜,容易嗎?報道出問題,處分我們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我的報道一字一句都有依據(jù),還沒完沒了找碴,這和流氓地痞有什么兩樣!……”
大劉就是這樣,像南河一樣,你心里有多少苦水,盡可以往里倒,他一句話也不會吭?!啊覀冃侣劽窆ふ媸强喟?!”熊赳赳以竇娥似的語調(diào)結(jié)束了這一輪的訴苦。
大劉說:“別總是新聞民工長新聞民工短好不好,在老百姓眼里,你可是英雄啊。這些天,南河哪個地方不在議論你那篇文章?都說你替老百姓說真心話,厲害得很呢,聽聽,外面那些客人正在夸你呢。”
側(cè)耳一聽,還真是,在他們的嘴里,熊赳赳敢于單挑財大氣粗背后有政府撐腰的黑心開發(fā)商,已經(jīng)類似于水滸里的好漢了??伤麄儾恢赖氖?,這個“好漢”正憋著一肚子窩囊氣呢。熊赳赳又開始一輪訴苦。
大劉耐心地聽,末了,淡淡地說:“你說新聞民工這不好那不好,既累又苦,底薪低,計件工資,一天不寫稿就沒有收入,還沒什么保障,三險一金少得可憐,領(lǐng)導一不高興,就可能被炒魷魚,你這么個大記者都好像成了包身工似的,那我問你,你為什么還要做記者?”
熊赳赳被問愣了,對呀,這么一份讓人心煩的工作,為什么還留戀。熊赳赳想了又想,找不出足夠適當?shù)睦碛?,便反問:“你為什么一直做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