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比較方便?！彼f。

“的確，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抵押貸款也絕對沒問題。銀行超喜歡幫 暮客居 的產(chǎn)業(yè)做抵押貸款，因為價錢只會再往上漲?！彼种溉ψ∷氖滞螅按骶S，我不確定是不是該告訴你，但現(xiàn)在出價的時機(jī)特別好?！?/p>

“拉蒂莫先生急著要賣嗎？”

“拉蒂莫先生一點也不在乎賣或不賣，”她說，“是他女兒想賣。曾經(jīng)有人出價比她的要價少了一成，當(dāng)時她才剛掛出去要賣，于是就拒絕了，以為那個買家會加一點，但結(jié)果那個買家就去買別棟房子了，然后這位女士從此只要一想到，就恨得直踢自己。換了我呢，我會開出比她的要價低一成五。這個價錢可能買不成，但大不了也至少可以殺一成，照現(xiàn)在的行情還是很劃算?！?/p>

他思索著點點頭，問起拉蒂莫先生怎么了。“說來很不幸，”她說，“不過換個角度來說也好，因為他死的時候，正在做他喜歡的事情?！?/p>

“打高爾夫?！眲P勒猜。

“他在第十三洞開球，打得非常漂亮，”她說，“標(biāo)準(zhǔn)桿四桿，是向右彎的狗腿形球道， 這一球開得很漂亮， 他的球伴說，然后拉蒂莫先生說， 唔，我想我偶爾還是可以打得很漂亮，對吧？ 然后他就當(dāng)場倒地死了?！?/p>

“如果早晚都要死的話 ”

“每個人都這么說，戴維。尸體火化了，然后他們在俱樂部會所里舉行了一個非宗教性的追思會，之后他女兒和女婿開著高爾夫球車到第十六洞，把他的骨灰撒在水障礙區(qū)?！彼滩蛔〈笮ζ饋?，放開他的手腕去掩嘴，“對不起笑成這樣，但我只是想到有個人說的話。說他還有好多球掉在里頭，現(xiàn)在他可以去找了?！?/p>

她的手又回去圈住他手腕。他望著她，她的雙眼也迎視?！斑恚彼f，“我的車停在你公司那邊，所以你最好載我回去。然后我想回我住的地方梳洗一下，然后我想帶你去吃晚餐?！?/p>

“啊，真希望可以?！彼f。

“你有事嗎？”

“我女兒跟我住，”她說，“她上學(xué)的晚上，我希望能待在家，尤其今天晚上，因為有個電視節(jié)目，我們從來不錯過的?！?/p>

“我明白了?！?/p>

“所以你只好自己去吃晚餐嘍，”她說，“可是戴維，我們何必去吃晚餐呢？你干脆就帶我進(jìn)老拉蒂莫先生的臥室，我們狠狠搞一場如何？”